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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以为我听不懂北疆语,
庆功宴上,用北疆语询问丞相府嫡女:
“你若愿嫁与我,
本王便许你一世一双人。”
在场懂北疆语的将领士卒都看向我:
他们的都知道我爱惨了摄政王-一皇叔,
爱到不梨放下女儿家的矜持,
冲破世俗的眼光也要追求他。
甚至刚及笄就爬上他的楷。
可他们不知道,幼时跟随父母戎边,早
就让我学会了北疆语。
他那一番求娶,让我决定放弃他了......
于是,我请旨余生荣守北疆。
待十天后,我生辰之日就会离开。
及笄那年,阮惊梨爬了摄政王裴临渊的床,偷走了他缠于掌心的佛珠。
世人说她恬不知耻,但他们不知道——
那串佛珠是她三叩九拜爬了999层台阶求来的。
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
大夏皇宫,金銮殿。
阮惊梨披麻戴孝的跪在殿前,对着龙椅上的萧帝重重磕头。
“陛下,臣女自请驻守北疆接手阮家军,继承我父母戍卫边疆的职责。”
听到她的决定,萧帝很是欣慰:“惊梨,你父母皆是铁骨铮铮的忠臣,你作为阮家唯一的血脉,朕相信你会成为巾帼英雄。”
片刻,他顿了顿,再度开口:“可是……你若远赴北疆,摄者王他能同意吗?毕竟这些年,你一直在他身边长大……”
萧帝口中的摄政王,是阮惊梨叫了十年的皇叔。
也是她藏于少女心事里的悸动。
阮惊梨攥紧手心,沉默一瞬后,红着的眼眶中又添了几分坚定。
“保卫边疆是阮家军世代职责,纵我是女儿身,也该尽一份力。”
“皇叔虽然把我从小养到大,但养育之恩我已还清……如今他已有婚约,我此番离开对谁都好。”
萧帝点了点头,命魏公公拿了一块青铜虎符给她。
“你既已想通,朕支持你的决定。这十日你和摄政王好好道别,待月底你生辰一过,便带着阮家军启程北疆吧。”
阮惊梨低低应了声是,再叩谢圣恩出了宫。
摄政王府。
门匾上镀金的四个大字,在夕阳中熠熠生辉。
看着高高的门槛,阮惊梨的思绪恍惚回到了从前。
十七岁的裴临渊一身白衣,牵着七岁的她走进了这扇高门。
他说:“小惊梨别怕,你父母双双上了战场,今后本王做你的倚仗。”
外人眼中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摄政王在她面前,从未冷过一次脸。
十三岁时她来葵水,慌乱无措之际,裴临渊携风雨匆匆赶来,拿着汤婆子为她捂了一夜的肚子。
十四岁时她上香回京路上遭遇刺杀,裴临渊将她护在怀中,挡住了密密麻麻的箭袭,险些丧命。
他高烧昏迷不醒的那三天三夜,阮惊梨哭得六神无主,衣不解带地守在他床边。
也是那时候,阮惊梨终于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早已变质。
十五岁及笄那年,阮惊梨趁着醉意爬上裴临渊的床榻,偷亲了他。
那一刻,裴临渊看向她的眼神极凉。
“阮惊梨,我是你皇叔!你这是大逆不道!”
阮惊梨莫名有些发怵,但晕乎乎的醉意让她藏在心底深处的情愫直涌上头。
四目相对,她红着眼表明了爱意,也说出自己不愿再唤他皇叔的决定。
当时的裴临渊揉着眉心,将她推出了房间。
“你还小,根本不懂什么是男女之情。今日的话我只当没有听过,以后不许再提!”
那天晚上,阮惊梨抱着裴临渊送她的青莲玉枕哭了一整夜。
但十五岁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他越拒绝,她便越挫越勇。
阮惊梨开始不喊他皇叔,给他亲手熬制并蒂莲花羹传达少女心意,给他绣鸳鸯荷包表露肆意张扬的爱意,像京城无数喜欢他的女子一样追求他。
可裴临渊却对她越来越疏离冷淡,甚至不再踏足她的梅苑。
但阮惊梨从没想过放弃,依旧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喜欢。
但现在,不一样了。
三个月前,裴临渊和丞相府嫡女江渡月互换了庚帖,全京城都在聊这一段郎才女貌的姻缘佳话。
他带着江渡月游山玩水,去玉灵山看了漫山遍野的鸢尾花,去琅琊山捉了成千上万萤火虫做了灯笼。
他把全京城所有女子想要的浪漫,统统给了江渡月。
还有从前那些独属阮惊梨的偏爱和柔情,也都全给了她。
阮惊梨不是没有哭过闹过,可换来的只是裴临渊更甚的冷意:“阮惊梨,九年前我是你皇叔,往后我也只会是你皇叔。”
“明年开春我就迎娶阿月为妻,到时候你要叫她一声婶婶。”
婚期已定,再无变数。
阮惊梨看着江渡月淋雨来王府寻裴临渊,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有着褐色泥泞,像一只小花猫。
可一向有洁癖的裴临渊,却毫无芥蒂地俯身吻上了她的脸。
雨水泥泞污脏了他,磅礴雨声缄默了阮惊梨。
那一刻,她终于意识到曾经的一切皆是她一意孤行,裴临渊永远都不可能喜欢她。
大雨滂沱,阮惊梨的心死得彻底。
她不能再喜欢裴临渊了。
也不会再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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