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家酒吧成了灰烬,若婉没了办法,只有一步一步的向着和好友夏欣然的合租屋走去。
等到合租屋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她刚走近房子,就看见屋子门大开。她暗喜,想着或许是欣然,她有太多话想问她,遂加快了脚步。
只是,当若婉一踏进屋子就觉得有些奇怪。整间屋子空荡荡的,除了几件简朴的家具以外,什么都不剩。
若婉呆住了,下一瞬,她又看见了那个光着头,挺着啤酒肚的房东从她和欣然一起住的房间里走出来。
房东看到若婉时,眼睛里阴戾的光一闪,不容分说,快步走上去,一把拉住若婉纤细的手腕,说:“你们两个小姑娘真是不识好歹,我看你们可怜给你们房租都是这附近最便宜的。你们偶尔拖房租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敢把钱偷到老子头上,今天不把老子的钱好完就别想走!”
“大叔,你说什么……”安若婉一时间有些发懵,偷钱?她皱了皱眉头,“你,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们怎么会偷你钱呢?”
“哼,弄错?”房东冷哼,“就是夏欣然那个贱蹄子偷的,幸亏她跑的快,否则我打断她的狗腿!正好你回来了,你赔我钱!不赔,我就报警!”
什么?欣然偷了房东大叔的钱跑了?怎么会?她一直和欣然知根知底,她不是那样的人啊。可是,想到酒店应聘的事情,都是她在里外帮忙,她吸了口凉气。
“房东大叔,你别报警,我这就进屋把钱拿给你。”若婉真诚的对房东说。
房东将信将疑的看了安若婉一眼。
“大叔,你放心,你看我也跑不到哪里去。”若婉强调着。
房东还是有些犹疑,但也还是放开了若婉的手。
若婉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得把自己辛辛苦苦攒了两年给母亲准备的手术费先拿出来一些,替欣然还上,以后找到她再说其他的。
安若婉来到她曾经和欣然住的房间。里面已经没了欣然的东西,衣柜里倒是还有些她的衣服。
而若婉的钱,就藏在其中一件藏青色棉袄的内置口袋里。因为,这件藏青色棉袄是母亲还没住院时给她买的最后一件衣服。
只是,当若婉把手伸藏青色棉袄的口袋里时却发现空空如也。知道她把钱放在这件棉袄里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欣然。
安若婉的脸当即就惨白一片。
酒吧应聘隐约的出卖……房东丢失的钱财……还有她不翼而飞的手术费……若婉的身子不由微微的颤抖,欣然,真的是你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怎么,没钱也敢骗老子?”房东看她脸色不好,动怒了。
安若婉硬着头皮给房借了手机,播了一串熟悉的号码。只是,电话的那端一直无人接听。
夏欣然,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小姑娘,你朋友电话没人接啊。你刚刚不说拿钱给我吗?钱呢?”房东坐在沙发上,手里抽着烟,看着若婉的表情晦暗不明。
“对不起,房东大叔,我朋友把我的钱也拿走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两个月时间,我明天就出去找工作,赚了钱就还您。”若婉说的有点激动,不由抓住了房东粗壮的胳膊。
若婉心惊,暗叫糟糕。只是,一双纤细的小手却怎么也不能从房东的大手下抽离出来。
“
却听见“彭”的一声,房东就倒在了若婉身上。而若婉手里还拿着刚刚砸向房东脑袋的小板凳。
安若婉用力的把房东从自己身上推开,艰难的站起身子。她看了看房东流血的后脑勺,又看了看沾了血的板凳,忍不住的颤抖,泪水流得更凶了。
安若婉想不了太多,又一下跑出出租房,不顾一切的向着马路跑去。而她的脑子里,那满地的血和倒下去的房东,惊悚的画面一遍一遍的重复播放着……
安若婉不顾一切的奔跑着,她听见耳边的风声呼啸着,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安若婉,你杀了人,你杀了人……
若婉拼命的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