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阮蓉月将合照与她做的菜一起凑了九宫格发在了朋友圈。
发了不过短短十分钟,就有上百条点赞,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四人小分队中的几人 。
贺厉白编辑了几个字发给了陆祁年。
“你还真不嫌事大!”司宴嘲讽道“ 就不怕他跟你急。”
“怕什么?”贺厉白抽了口烟继续道“ 我这人就爱看热闹。”
陆祁年和主办方正在开会,手机随意放在办公桌上,听见动静他只瞥了一眼并没有打开,直到会后,他拿起手机点进去。
阮蓉月有多爱发朋友圈,他这个亲儿子自然知道。
刷出阮蓉月最新消息。
他没有点赞,没有评论。
图片放大放大再放大,照片中的他们更像是一家人。
还有她为什么笑的那么甜?
她从来没对他那么笑过。
啪的一声将手机按下。
眼不见心不烦。
半个小时后。
陈辞推门进来,看见陆祁年一脸阴沉的抽烟。
这段时间,陆祁年的抽的很少。
以至于陈辞都快忘了他烟瘾很大。
办公室安静的可怕。
“陆总,您要的资料。”
陆祁年抬起手拉了拉领带,回了个眼神。
陈辞把资料放在办公桌上,转身准备离开,下一秒男人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 直升机准备,回趟京市。 ”
陈辞沉默几秒,还是开了口“明天会议?”
“ 我会赶回来。”
上飞机前,他提前给阮蓉月发了一条信息【 妈,我十点到家,有事说。】
那头很快回复【 你爸说你去江城了,那边的事忙完了? 】
【这件事更重要。 】
姜小兔什么性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陆家这些年除了夏梨她从未带过任何人回老宅,更别说是个男人。
思及此,这件事与自家母亲大人或许脱不了关系。
江城与京市相邻,是全国经济最繁华的两座城市,坐飞机也不过一个半小时。
晚上十点,阮蓉月躺在床上玩手机麻将,这时手机进来一条信息。
兔崽子【妈, 书房,别让我爸知道。 】
阮蓉月调小音量,瞥眼看了看身边的人,试探性的喊道“ 老陆!”
见他没有反应,阮蓉月这才下床开门。
书房开了一盏小灯,陆祁年斜倚在窗前,手指夹着烟周身烟雾飘渺,让人看不真切。
阮蓉月进门后愣了下,满屋子的烟味让她差点呛出眼泪。
她直接冲过去宁他耳朵“ 要死了你,在这抽烟? ”
“妈,耳朵要掉了。 ”陆祁年捂着耳边求饶“您轻点。”
阮蓉月听了这才做罢,打开窗户散散满屋子的烟味“ 说,什么事? ”
“您先坐,我们坐下说。”
阮蓉月坐下后,陆祁年犹豫了几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递过去,里面是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
“ 妈,好看吗?”
“嗯, 好看。”
“那用来跟人求婚,合适吗?
阮蓉月垂着眼睛,散漫优雅地喝茶“ 合适。”
差点闪瞎她的眼。
下一秒……
“ 求,求婚?”阮蓉月声音都几乎打颤的问“ 谁……跟谁?跟谁求婚?若妍那丫头?”
再一想不可能是若妍。
前些天陆明渊那老混蛋撮合他们俩,她听到自家儿子已经明确拒绝了的。
所以不可能是沈家那丫头。
那是谁?
她看着陆祁年又问“你什么时候谈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陆祁年眯起眼睛笑了一下“我都26了,谈女朋友不也正常?”
正常是正常,可也不正常。
双方连家长都没见过,他开口就是要结婚,特别不正常。
难道……
“有了?”
啊?有什么?
陆祁年对这猝不及防的提问一脸茫然,喉结滚了滚“没有,她不答应,没敢让她怀孕?”
阮蓉月抿了下唇 “这点,你比你爸做的好。”
阮蓉月扫他一眼继续道“那女孩到底是谁,改天带回来給妈看看,妈又不会吃人,你这么小心藏着做什么?”
陆祁年神色平静狭长漆黑的眼眸格外沉静,不过一会,昏暗的光线下男人终于抬起了头
“ 这个人您也认识?”
“ 谁?”
“我怕您打我?”
阮蓉月瞥他一眼“ 再不说,我抽你。”
“…… 斯乔!”
半响……房间里一片寂静,仿佛时间在此刻停滞。
只有微风吹过窗帘,带来些许柔和的沙沙声。
“ 兔崽子……你。”
“ 妈,别喊。”陆祁年捂着了阮蓉月的嘴“ 我爸还不知道,别让他听见,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阮蓉月怔了下,看向陆祁年用力眨了眨眼睛。
一个小时过去了。
书房里的母子俩没了剑拔弩张的架势,多了几分平静。
“ 你暗恋?”阮蓉月听了这么多,还是有些不敢置信问道。
“那会年轻不懂事,不知自己的心意,等我明白的时候,她对我似乎没那份心思,我只能将这份爱意藏在心底,”
“妈,这些的我都告诉你了,如果你想她做您儿媳妇,就别乱撮合,那姓宋的以后别让他来,我不喜欢。”
“小宋这孩子我和你爸都挺喜欢,我让他来吃饭,跟你喜不喜欢没多大关系,你往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多想想乔乔为什么不喜欢你?”
陆祁年:“……”
不愧是亲妈,只知道往儿子心口捅刀子。
陆祁年心塞的问“ 那您说为什么?您儿子哪比不过别人?”
“你也就靠我和你爸给了你一副好皮囊。”阮蓉嫌弃似的看了自家儿子一眼。
“ 其他方面你还真不过人家,人家是学霸脾气又好,你是什么?高考二百五,我看你真是个二百五。”
陆祁年不服气 “我那是跟我爸赌气呢,真要考起来,我也能是个省状元,国内大学不随便我选。”
“你就吹吧!”阮蓉月双手抱胸,斜睨了他一眼,“有这本事当初怎么不见你好好考?也不至于去国外上什么大学,现在在这说大话,谁信呐?”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满和无奈。
陆祁年涨红了脸,梗着脖子说道:“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叛逆得很,我爸老是对我指手画脚,我心里不痛快,就想跟他对着干。
现在想想,确实后悔得要命。
书房里,陆祁年全身放心的和阮蓉月说着话,并未发现虚掩的房门外面,陆明渊刚好他们的话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