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怔住，接着他愣愣转头看向床头有些被磨损的名卡，只有细看才能辩驳出字来。
上面写着病人姓名：宋知烟。
陆渊在这一瞬间竟有些不识字来，
妇人见他久久不语，便继续问：“这位先生，请问你知道我女儿什么时候来吗？”
“我女儿叫方若若。”
陆渊仿佛被这么名字刺中一般，脸色骤白。
他仓皇倒退一步，紧接着大步离开了病房。
陆渊边走一边给杨秘书打电话：“现在立刻，给我找出宋知烟的信息，我要她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录。”
杨秘书听着电话里切断的嘟嘟声，面露不解，但他还是依言去办了。
所幸这些年陆渊聘请调查的侦探社那里都还有备份，要深入调查也不是很棘手。
杨秘书拿到结果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他看着手里的结果，神情复杂。
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陆渊回到公司后，就一直待在办公室里，谁也不见。
里面无人应答，杨秘书想了想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室内一片黑暗，陆渊坐在椅子里，正对着窗户，望着楼下穿梭的车流出神。
红绿的霓虹灯折射在他脸上，辨不出情绪来。
杨秘书走近，轻声说：“总裁，您要的资料已经好了。”
陆渊瞳孔微微动了动，他缓缓转动椅子对着秘书，目光落在那厚厚的资料上。
本该接过的手，却缩了缩手指。
这一刻，判决果断的陆渊，竟有些退却了。
他凝视着那雪白的截面，良久，才说道：“拿给我吧。”
杨秘书将资料放下好，便无言的走了出去，房间里重归静谧。
陆渊翻开了第一页，他看到在家庭信息中，明晃晃的写着宋知妍宋知烟，双生姐妹。
旁边还有二人的照片，从小到大，面容别无二致。
手不知什么时候隐隐发起抖来，陆渊努力控制的呼吸，接着翻了下去。
宋知烟18岁考入桐城重点大学，毕业后与同系学长结婚，生下女儿方若若。
陆渊气息渐渐紊乱，他看不下去了。
径直翻到了最后，在宋知妍的记录里，找到了和他爸出轨的信息。
然Ӽɨռɢ后20岁之后的宋知妍，便没有踪迹。
“嘭。”
陆渊猛地合上了资料，厚重的纸张发出沉闷的声音。震碎了他强装的冷静淡然，也掐断了他的最后一丝奢念。
这些年，他竟一直恨错了人？
他的手抵在桌上，紧握着拳。一股复杂的情绪迅速的涌进他的体内，在咆哮着，难受得紧。
陆渊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给杨秘书打去了电话。
“就算翻遍全球，也要给我找到宋知妍。”
杨秘书应了，接着又犹豫的开口：“医院来电话，问您还需不需要方小姐的遗物与骨灰。”
下一秒，是长时间的沉默。
杨秘书抿了抿唇，不知陆渊的是何想法。
这些年他对方若若的态度，他都看在眼里，就是单纯的报复与玩弄。他虽然不忍，但他也仅是一个秘书，无权发言。
现在也是。但他想起那个柔弱温婉的女人，终究是动了恻隐。
他迅速的说：“因为医院杂物过多，他们说如果不要了的话，骨灰会送去公共墓园，遗物，……他们会扔掉。”
又是沉默，就在杨秘书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
那一头才传来低低的一声：“送到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