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冷气开得很足,姜宁一坐上去便感受到了来自顾宇笙身上散发的阵阵寒意。
顾宇笙冷冷坐在她的身侧,修长的手指随意的将手中的合同翻了个页,看也不看她一眼。
“和那个小子断了。”
她手心里密密麻麻的冒汗,刚才的场景一定都被他看到了,联合今天在学校里她说他不行的话。他越是冷静就代表他越是愤怒,这一次他定然气得不轻。
“我和他没什么的,我们只是朋友。”
顾宇笙漠然抬头,眸子里的眼神冷得仿佛结了冰:“朋友?你这辈子没有交朋友的权利,我把你养这么大,不是为了让你谈恋爱,交朋友的,懂了吗?”
她身子一僵,手心的汗仿佛化作一道道冰棱,狠狠扎进了掌心。
这一点,她心知肚明。
在这十多年里,顾宇笙对她表达最多的,便是他的恨意。
当初顾爸爸顾妈妈车祸身亡,他没有把她赶出家门,反而把她养在自己身边,就是为了方便日夜折磨她。
对于顾宇笙来说,要杀掉她很容易,可杀掉一个人,哪有折磨她,更能体会到报复的快感呢?
一直到回到顾宅,顾宇笙都没有说话,他越是这么安静,姜宁便越害怕。
在她惴惴不安想要开口打破宁静时,张妈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少爷,小姐,赶紧来吃饭,今天我让厨房做了你们最喜欢的清蒸鱼。”
家里的佣人张妈资历最老,顾宇笙出生时她便在顾家了,所以不管他平日里多冷漠,对张妈总是会给几分面子。
即便两人都不饿,还是很配合的坐在了餐桌上。
两人很少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但只要顾宇笙要吃,姜宁不管愿不愿意,都得陪着。
看着食不知味的姜宁,顾宇笙忽然冷冷出声:“从明天起,顾泽州那小子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了。”
她拿着筷子的手一颤,白花花的鱼肉便直接掉在了桌子上。
“你把他怎么了?”
看着她如此紧张的反应,顾宇笙不怒反笑:“怎么,心疼了?”
姜宁掀眸,眼眶湿漉漉的,脆弱而又绝望。
“你恨的人是我,要做什么都冲着我来,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为了别的男人,她可以低声下气到这种地步?
顾宇笙扔了手中的筷子,怒火更甚。
“你没有资格替他求情,他敢觊觎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该付出代价。”
话音落下,他气冲冲的上了楼,将房门砸得震天响。
张妈拍了拍姜宁的肩膀,安慰道:“宁宁,少爷就这脾气,你哄哄他就好了。我看着他长大的,知道他这一路走过来有多难,现在家里就剩你们两个了,你们相依为命,也得相互理解啊。”
相依为命?他从来只是把她当成自己的一个玩具罢了,就算自己扔了,别人也休想染指。
不过今天她确实得去哄他,她不能因为自己,而让贺泽州无辜受牵连。
顾宇笙向来说到做到,在江城,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和不能做的。
姜宁蹑手蹑脚的上了楼,敲了几遍门都没有反应后,她兀自推开了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冷气嗖嗖的往门缝外钻,姜宁的手往墙上摸索,试图去找开关。
就在她按下开关的瞬间,一股大力忽然拽住她,将她用力的按在墙上。
周围都是顾宇笙身上独特的清冽香味,不等姜宁开口,一张温润的唇,忽然吻住了她。
她不明白,他那么讨厌自己,为什么又要吻她。
这一次的吻比往常更粗暴,像是要惩罚她一般,咬着她的舌尖疼得她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
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的唇又转移了目标,缓缓落在她的锁骨上。
身上忽然一轻,她被顾宇笙拦腰抱起,随后重重的摔在床上。
不等姜宁反应过来,他整个人便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