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绾棠一时有些不明白。
大宝指了指沈绾棠的肚子,“里面有小石头,不能抱。”
啊?沈绾棠眨巴眨巴眼睛,这意思是,她又有了?
她看了一眼小石头,这个才三四个月,她,她又有了?
小石头在爹爹怀里奋力蹬着小腿,争取自己要找香香娘亲抱抱的权利,大宝这个时候格外坚持,说不能抱就不能抱,小石头放开嗓子使劲嚎,嗓门亮的连建武帝那边都听到了,命人来看看小石头到底是怎么了。
大宝把孩子交到宫人手中,然后亲自上前搀着沈绾棠,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沈绾棠是易碎的琉璃一般。
建武帝接过宫人手中的小石头,随手拿了个皇后妆台上的凤簪在他眼前晃了两下,小石头被亮闪闪的簪子吸引了视线,这才暂时收了神通。
“这是怎么了,让咱们小石头哭成这样?”建武帝问道。
沈绾棠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大宝开了口。
“有小石头,不能抱。”
建武帝也没听明白,沈绾棠又不能上前解释说自己又有了身孕不能抱孩子,还是太医院院正站了出来。
“回皇上话,承安王妃又有了身孕,小世子活泼好动,暂时不宜抱小世子。”
小石头似乎是能听懂太医的话,听到娘亲不能抱自己,扯开嗓子又开始了,一直昏睡的皇后听到小石头的哭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皇后娘娘醒了,皇后娘娘醒了。”
小石头当真是福运连天,他进了一趟宫,毫发无伤就抄了贵妃的母家,二皇子等同于是被流放,皇后娘娘还因祸得福身子有了好转,自己还添了一个弟弟妹妹,出宫时不用说又是赏赐多多。
常氏带着栓子如今也在王府住,她不知道宫里的情况,但是也听戏文里唱过伴君如伴虎,每次大宝和沈绾棠进宫她在家都提心吊胆的,今日他们又进宫整整一天,直到天擦黑才回府,还隔着老远就听见小石头的哭声,常氏抱着栓子心急的就迎了上去。
“这是怎么了,孩子怎么哭成这样?”
沈绾棠羞红了脸,她凑在常氏耳边轻声说道,“是小石头非要我抱着,我,我这身上又有了小的,不能抱。”
常氏大喜,忍不住往闺女的肚子看过去,起初她还担心闺女嫁给大宝是要守一辈子活寡,后来有了小石头常氏才放下心来,眼下这要三年抱俩,而且王府后宅只闺女一个,常氏满意的不得了,闺女这过的可真真是顶好的日子了。
沈绾棠先前怀着小石头时大宝有些懵懂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他知道了,媳妇肚子里有个人,他可得看好了不能让小石头伤了媳妇。
从这天开始,大宝像是忽然长大了一般,每日里陪着小石头玩耍,还细心照顾沈绾棠,导致到后来小石头都想不来找娘,每日里就要爹。
时间转眼就是几个月过去,小石头和栓子已经到了学爬的时间,栓子倒是早早的就学会了爬,可也不知道是小石头懒还是发育的慢,总也学不会,每每把他放在垫子上,放下是什么模样就是什么模样,那是连个翻身都懒得翻,可把沈绾棠给愁死了。
沈绾棠暗地里甚至悄悄和常氏商议,是不是小石头和大宝一样,常氏还安慰沈绾棠,没听过大人发烧烧坏了脑子还能传给孩子的,大宝又不是生来就这样,小石头当时没问题的,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栓子都已经颤颤巍巍学会了走路,小石头还是趴在地上不肯动,常氏终于也忍不住着急了。
沈绾棠甚至私下找了太医来为小石头诊脉,太医只说小世子脉象一切正常,强健有力,可他为何迟迟不会走路太医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面对沈绾棠的询问,太医只差明着说出小世子就是懒这句话了。
大宝对此倒是没什么看法,小石头不想走路他就抱着呗,又不是抱不动,这样一个小人儿抱起来可比抱媳妇轻松多了。
小石头不会走路,大宝就每日里走哪儿都带着他,简直是个小小的人形挂件,大宝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小石头挂在自己身上,晚上睡觉时也带着他,只是有些时候有小家伙在时某些事情就变得不那么方便了。
大宝揪着自己的裤子,脸色憋得挺红,两人自从沈绾棠有孕后就再没有过,大宝虽说脑子不好,也毕竟是正常男人,沈绾棠也心疼他,就在她想要用别的方法帮助大宝纾解时,沈绾棠无意中一回头吓了一跳,小石头正睁着圆圆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两人呢,沈绾棠才刚刚伸出的手瞬间又收了回来。
大宝顺着沈绾棠的目光看去,就看见小家伙在正该睡觉的时间精神,他有些不高兴,自己穿好衣服把小石头用小被子裹好了打包丢给许姑姑,不顾小石头不满意的哼哼,他转身回去找香香软软的媳妇去了。
沈绾棠到底还是用了别的方法帮大宝解决问题,从那天开始大宝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三不五时的晚上早早把小石头丢出去缠着沈绾棠,左右对身子无碍,沈绾棠也都由着他,只是可怜了小石头,从那天开始晚上就再不能跟爹娘一个屋子睡觉了。
秋去冬来,外面一天天变冷,很快一场大雪就纷纷扬扬落了下来,一夜睡醒外面就覆盖上了一片银白,大宝带着栓子在院中堆雪人,沈绾棠如今身子有些笨重,外面天冷雪滑,常氏也不放心她出门,小石头不会走路,也只能在屋子里看着。
“哈哈哈,栓子快来。”大宝依旧皮得很,他团了个雪球放在栓子的脸上,栓子被冰的一激灵,他打小在王府长大,和大宝也是熟悉的很,当下就不乐意了,起身往大宝那边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喊,“几屋,几屋。”这是要喊姐夫,还有些喊不清楚呢。
小石头在屋里看着羡慕极了,他总也不学走路,只能在屋子里关着。常氏手里拿着一件缝了一半的小帽子正在和沈绾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