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淮不是最厌烦叶棠溪聒噪又爱缠着他吗?
他为什么不高兴?
一个永远不会和他吵架,永远顺着他的王妃,这不是慕容淮想要的吗?
当初叶棠溪在的时候。
每天都会不厌其烦的跟慕容淮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今天吃了什么。
会在他身上闻见别的女人的熏香时,不悦询问。
也会在有人觊觎慕容淮时,皱眉找上门去宣誓主权。
慕容淮从享受到厌烦,不过短短数年而已。
甚至都忘了,是他曾许诺叶棠溪,说他永远不会隐瞒她,也永远不会让她没有安全感。
结果最后,他什么也没有做到。
无数次的争吵,质问,让他和叶棠溪渐行渐远。
叶棠溪离开的那天,系统告诫我,“你不要跟他吵架,顺着他来,这样故事线还能继续。”
我深吸气,遵循系统对我说的话,垂眸露出乖顺的模样。
“怎么会?臣妾心中只有王爷一人,王爷多虑了。”
慕容淮疑虑未消,盯着我的眼眸中情绪起伏:“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度了?”
我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不正是王爷想要的吗?”
慕容淮的神情滞住,眉头紧皱。
他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一言不发的盯了我许久。
我替自己捏了把汗,以为他就要发现我不是真的叶棠溪。
但他只是不耐皱了皱眉,警告我说:“别学外面那些女人用欲擒故纵的戏码,让本王厌恶。”
说完就走了。
当晚,丫鬟议论纷纷,说柳雪芙那边叫水叫了一夜,烛火更是摇摇晃晃点了一夜。
我听见时,心口处闪过一丝隐秘的痛,大概是叶棠溪残留的情绪。
她以前经常彻夜不眠,独守空房等慕容淮回来。
但我不一样,我倒头就睡。
甚至第二天。
我还安排人给柳雪芙的院子送去了参汤,绫罗绸缎,步摇金钗。
毕竟是慕容淮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我自然不会怠慢,一切都要给她最好的。
因为大概只有这样,慕容淮就会满足和开心了吧。
可慕容淮知道后,又沉着脸进了我的院子。
“你的目的是什么?若是想对雪芙不利,就别怪本王不顾念往日的情分。”
他来势汹汹,眉眼间都暗藏着怒意。
我捂着生产后还没恢复好的小腹,不明白慕容淮又发什么邪火。
从前叶棠溪容不下他身边有别的女人,他不满意。
如今我对他的小妾奉若至宾,他还是不满意。
再说,他和叶棠溪以前不管什么情分,都在叶棠溪心灰意冷回到现代后,统统烟消云散了。
“王爷……”我话还没说完,外面就吵嚷起来。
一个婢女气喘吁吁,毫无规矩冲了进来,“王爷,柳姑娘晕倒了。”
慕容淮脸上顿时浮现出巨大的担忧,急匆匆往外走,出门时还不忘丢下一句:“别让本王发现雪芙晕倒的事情和你有关。”
他的偏见就像是一座山,突如其来压在我的心上。
这一刻。
我一个傀儡都有些理解和心疼叶棠溪了。
不一会儿,我的婢女白露也怒气冲冲回来禀报:“王妃,不好了,那个人她有孕了!”
饶是我再没有感情,也不免怔了一瞬。
“那,那还好我把她接回来了。”
我的手下意识抚上了肚子,叶棠溪也很想要一个孩子的。
三年前。
慕容淮为皇帝办差遇刺,重伤昏迷。
叶棠溪为了救他,独自一人深入敌腹。
深冬腊月,叶棠溪将身上御寒的衣物给了他,把他从郊外一路背回京城。
这一路,叶棠溪磨坏了鞋,冻伤了脚。
从此寒气入体,生育艰难。甚至每逢冬天,都会比旁人更加惧寒。
而慕容淮从始至终都不知道。
叶棠溪生下的那个死胎,是他们之间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