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魏青昨天晚上的惨状，程方恬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悻悻下车，刮了刮自己的鼻尖掩饰尴尬，他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也不是次次都摔跤，昨天……那就是个意外。”
“不过你怕也是应该的，我推车，陪你回去。”
话音刚落，他真的“哼哧哼哧”地推着摩托车，跟在程方恬身边，走上了回她住所的路。
黑色轿车没有再跟上来，直到两人背影消失。
轿车内。
战父的脸色黑沉如水，和战霆生气时如出一辙，气压极低。
战母秀气的眉毛皱在一起，手指不安地搅动，脸上表情复杂，震惊、失望、愤怒、不敢置信。
“这……她真是程家的小姑娘？会不会弄错了？”
前头的司机闻言回复：“夫人，不会错的，她的确是程家的小女儿程方恬，来首都已经三年了。”
“三年？！”战母又惊又怒。
“你是说这个女人把我儿子扔在军区三年？自己在首都给他戴了三年绿帽子？”
“我当初就说，和程家的婚事不能作数，你偏不听，程家那对母女就没一个好东西，程方恬这小女儿又能是什么好货色！”
“不行，你给我追上去，我要和她当面问清楚！”6
“好了。”战父声音不大，却让车内瞬间安静下来。
他沉声：“眼下最重要的，是小战的身体。”
……
之后的半个多月。
程方恬的生活好像终于恢复了正常，门口的黑色轿车再没有出现，她也没有整日心神不宁。
每天看病、抓药，家和医馆两点一线，日子安宁。
魏青依旧会时不时来医馆，不是头疼，就是脑热，每次都让着让程方恬帮他看，也不抓药，就给诊金。
程方恬也问过他是不是钱多得没处花，他就说——
“我这不是怕你们医馆倒闭嘛，你都不知道，你坐在那给人看病的时候，浑身发着金光，活菩萨一样！”
他来得多了，跟医馆的大家伙也就熟络了起来，偶尔人多的时候，还能帮忙打个下手。
渐渐地，程方恬也就习惯了。
首都医院。
战霆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整个人的精神却十分颓废，不知道是突然离开了战场，还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
他每天除了打针吃药，大部分时间，就是呆呆地望着窗外，饭也很少吃，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战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忍了大半个月，终于憋不住这满肚子的火气，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儿子，你实话跟妈说，你这么不吃不喝的是不是因为程方恬出轨！”
听到程方恬的名字，战霆僵硬地转过头，诧异地看着战母。
“方恬……出轨？”
他目光破碎，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战母一看，更心疼了。
“儿啊，你不用瞒着妈妈，妈都亲眼看见了，她在那家中医馆当大夫，还跟个投机倒把的小商贩勾搭在一起，不清不楚。”
“妈知道你心里难受，你不用忍着，有什么话你都跟妈说呀！”
听着战母的话，战霆涣散的目光逐渐清明，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莫大的喜悦，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狂跳。
他的脸上也不自觉浮现出了失而复得的狂喜。
战母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刚想说话，战霆就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
“妈，你见过方恬？她在哪儿？快带我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