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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侯和侯夫人和离的事情在一夕之间传遍京城。
不知情的百姓只觉得意外,永昌侯夫妇恩爱三年,还算是京城里不错的一段佳话。
想当年永昌侯夫人勇敢倒追永昌侯,至今还为人津津乐道,没想到这夫人三年后还会一纸和离书离开京城。
于是苦苦挠头吃不到瓜的百姓在民间就衍生出诸多猜测。
什么“永昌侯夫人是被骗婚进的侯府,后来发现侯爷有隐疾怒而和离”。
什么“永昌侯在外豢养外室,夫人受不了一怒之下回娘家”。
朝堂上,圣上对此事颇有微词,但并未深究,只是轻描淡写地责备了两句。
而纪砚白却转头告假,把自己囚在了永昌侯府之中,沉溺于酒乡,无法自拔。
“别再喝了,你是嫌命不够长吗!”
纪砚白的兄弟们找到他时,只见他已醉倒在岑蔚昔日的房中,身边散落着无数空酒坛。
然而,纪砚白却置若罔闻,依旧抱着酒坛狂饮不止。无奈之下,兄弟们只好强行按住他,派人前往献王府请来云黛郡主。
纪砚白当年是怎样喜欢云黛,怎样为了她跑去千月楼买醉的,他们记得清楚。
在大家的认知里,纪砚白很听云黛的话。
“不就是封和离书让你丢了面子吗?现在你自由了不就能求娶云黛了?”
“我……谁要娶云黛……”
纪砚白迷迷糊糊回话,却见一双绣鞋停在面前。
他惊喜的抬头,却因强光刺眼看不清那人面容。
“侯爷,别再喝了。”
是云黛的声音。
很快他的喜悦就变成失望,又将头低下,喃喃道:“她果然不会回来了。”
这下房内几人是真尴尬了,敢情纪砚白真是因为夫人跑了喝酒。
云黛皱了眉,用帕子挡住冲人的酒气,语气不耐:“侯爷,清梧姐讨厌你喝酒,你忘了?”
闻言,纪砚白果真放开了抱着酒坛的手。
他还记得中秋那天岑蔚对自己的嘱咐,她要他照顾好自己。
云黛很不喜纪砚白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她在门口听到了他前面的话,只觉有人故作情深,假的可怕。
“侯爷,你不是不喜欢清梧姐吗?”
“我……我没有,她是我夫人,是我求娶的她……”
纪砚白说道后面,自己也没有了底气。
是他求娶的岑蔚,也是他没有负起丈夫的责任伤了岑蔚的心。
众人不禁腹诽,那你还和云黛牵扯不清?
然而这些话他们只敢藏在心里,不敢说出来刺激这个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酒鬼。
可云黛不怕。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才娶的岑蔚,那既然你喜欢她,又何必在她面前对我加诸如此多的偏爱?既要又要,所以你什么都得不到。”
她摇摇头,第一次对他没有好声好色。
纪砚白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仰头望着云黛,眼中充满了哀求与绝望。
“云黛……我求你帮帮我……”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一个饱受折磨的乞丐在祈求施舍。
“你求我做什么?”云黛冷淡地问道。
“是你逼走的她,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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