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刁敏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在电话里拱火:“怎么没有办法?你才六个月大就签约了众悦当童模,同龄人话都说不清楚呢,你就已经在剧组跑龙套了,熬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蔚
“可温肆呢?花着你给众悦赚来的钱,舒舒服服的当了二十几年的千金大小姐,现在还想卸磨杀驴,连你哥哥的死活都不管!”
“依我看啊,她就是这些年躺着数钱数得太轻松,飘了,都不把你这棵摇钱树放在眼里了。”
“你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还真以为众悦发展得这么壮大,全都是靠她一个人的聪明才智呢!”
“她今天敢安排你哥哥去挑大粪,明天就敢雪藏了你,这后天呀……”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温妤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耳边像有无数只苍蝇在嗡嗡乱飞,聒噪得她头疼。
忙了一整天,她的大脑早就转不动了,也懒得分辨真假,只机械地开口:“你想让我怎么做?”蔚
刁敏等的就是这句话!
忙不迭把温建邦想出的主意和盘托出:“从现在开始,停了你手上的所有工作,戏咱不拍了,综艺咱不去了,什么晚会呀时装周呀爱谁参加谁参加,咱就每天躺家里吃吃喝喝,天塌下来就让温肆顶着。”
“她不是觉得自己格外有能耐吗?那咱就让她看看谁才是众悦真正的顶梁柱!”
“等到她项目一个接一个的黄掉,违约金赔得受不了时,自然会主动来求你回去。到那个时候,还不是我们想要什么,她就得给什么?”
刁敏越说越觉得解气,连带着语气都轻快了不少。
温妤却满脸担忧:“这真的能行吗?”
先不说众悦发展至今,旗下的签约艺人就跟菜地里的韭菜一样,一茬接一茬的往外冒,离了她也未必就会垮掉。蔚
就是单论他们家,没了她的收入撑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还能维持得下去吗?
从温振华死后,他们家就只剩下她这一个经济来源。
哥哥不成器,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
父母又好逸恶劳了大半辈子,骄奢淫逸的习惯很难改。
像他们这个过法,就是家里有金山银山,也早晚会有挥霍一空的那天,更何况他们没有。
温妤有心给她算这笔账,奈何刁敏只贪图一时之快,话都没听她说完,就破口大骂:“爸爸妈妈不就是看你工作太辛苦,想让你停下来放松几天吗?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现在嫌我们花钱多了,我们辛辛苦苦养你的时候,花的少吗?”蔚
“从小到大,你哥哥没少疼你吧?怎么一轮到你给他出头,就磨磨叽叽畏首畏尾的?”
白眼狼、赔钱货、忘恩负义的东西……
明明这些字眼也不是第一次从她嘴里说出来了,可温妤的心还是被刺得生疼。
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她强忍着鼻间的酸意,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终于吐出一个字:“好。”
第二天是星期天,温肆特意把闹钟提前关了,准备睡个懒觉。
结果还不到八点,凌薇的电话就急匆匆打来:“老板!大事不好了!温妤失踪了!”
“那你应该第一时间报警啊。”蔚
温肆翻了个身,即使大脑还被困意侵袭着,逻辑依然十分清晰:“告诉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警察。”
“其实也不算失踪。”凌薇说,“她在房间里留了一封信,说是这段时间工作太忙,她太累了,所以临时决定休息一段时间,放松放松。”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的新戏昨天才刚开拍吧?”
“不仅如此。”凌薇说,“她今天还有个时尚盛典要出席,明后两天和品牌方约好了要去拍新一季度的广告,下周……”
温肆瞬间清醒了。
凌薇还在汇报:“剧组那边找人都快找疯了,一早上打来无数通电话。她的经纪人也试遍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去家里找也没有人,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到我,想问问您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联系到她。”
温肆早就料到刁敏和温建邦不会善罢甘休,但没想到会用这么蠢的方式向她表达抗议。蔚
缓缓从床上坐起身,嗓音里都透着愉悦:“不用理她。”
“啊?”凌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迟疑道:“可是她还有很多工作未完成,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话……”
“让负责对接的部门这段时间辛苦点,挨个去和合作方谈,能换人的换人,不能换人的就换脸,实在有谈不拢的,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她不是嫌工作太忙想休息吗?那温肆就让她一次性休个够。
毕竟她相貌一般,性格也不够讨喜,还有一对蠢出天际的父母三天两头的在背后给她出歪主意,导致她没少在公众面前闹笑话,路人缘差得出奇。
之所以还能有这么多的工作,全都靠众悦砸钱捧着。
温肆本不想对他们赶尽杀绝。蔚
但他们非要往枪口上撞的话,她也不介意大义灭亲。
想到这里,温肆又嘱咐:“顺便发消息通知一下温妤,她被解雇了,让她有空来公司把协议签了,然后收拾东西滚蛋。”
凌薇:“好的老板。”
她手底下高薪聘请的那帮人没一个是吃干饭的,不到一周的时间,凌薇就带来反馈。
“老板,温妤手上的大部分项目都安排给了其他有档期的艺人,还剩下一小部分实在是没人有空接,恐怕只能由您亲自出马了。”
说话间,凌薇已经把整理好的项目清单放到温肆面前。
温肆一一过目。蔚
她的形象即使放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里,都是十分亮眼的存在。
所以偶有突发情况,她会顶替艺人出席活动,参加节只是……
“这档恋综也需要我去参加吗?”温肆随手抽出支中性笔,把那档名为《恋爱观察室》的综艺节目圈出来,满脸抗拒:“这不太合适吧?”
握笔的那只手白皙纤长,指甲上的碎钻闪闪发光,愣是把一块钱一支的中性笔衬托得普通人都不敢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