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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白倚靠在桃花树上,手中把玩着香囊,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宋玖禾本还有些焦急的心一下松了不少,开口道:“多谢即公子。”
即白轻笑一声,从那树上下来,一双多情的桃花眸就这样深深地望着她。
“这香囊是本公子偶然发现的,嘉和郡主又何见得这是你的?”
宋玖禾深知没这么容易,说道:“这香囊的内侧有我的名字。”
即白微微挑眉,顺着她的话看了过去,果然在香囊的内侧有一个小小的字。
“不过,这上面绣的可是呦呦二字,嘉和郡主…”
即白故作为难地看向宋玖禾,“似乎不是这个字吧?”
她低垂着眸子,微长的睫羽轻轻抖动,“这是我的小名。”
抬眸看向他,黑亮的眸子清澈明亮,开口道:“即公子可以还给我了吗?”
“呦呦?”
即白轻声低念了一句,忽而一笑,“好字。”
“是在下唐突了,那便还与给香囊的主人吧。”
手心微微摊开,那枚明明不小的香囊在他的手中倒显出了几分小巧。
宋玖禾从他手心拿过这枚香囊,指尖微微蜷缩,在交错间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手心。
就在香囊脱手的那一刻,即白的心里突然划过一丝涟漪,随即而来的是心里蔓延而上的空落落。
手心下意识地紧握,刚好抓住了她的指尖。
香囊被这动作吓得直接掉落在了地上,激起了地面上的一片桃花落花。
宋玖禾心下的不耐早已到达了顶峰,即使在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思绪,可寒若冰霜的面色还是能彰显出此时她的心情。
“即公子,
还请放手。”
就连即白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听到她的话后,下意识松开了她的手。
似乎是为了掩饰气氛的尴尬,他将掉落的香囊重新捡起来,递给她。
轻摇手中半开的扇子,轻笑,“郡主,还请稍等一下。”
宋玖禾深吸一口气,笑了笑,“即公子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即白拉近和她的距离,多情的桃花眼惊华潋滟,带着笑意的眼就像一只狡黠的狐狸,企图蛊惑着路过的行人。
这般近的距离,以至于宋玖禾甚至都能看到他瞳孔的颜色都是带着淡淡的褐棕色。
宋玖禾在他靠近的一瞬间,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克制不住的情绪最后还是喷涌了出来,带着怒气的嗓音冰冷的说道:“即公子,请自重!”
“喏。”
即白从她的发鬓边捻了一朵桃花瓣,褐棕色的眸子带着迷茫和无辜,“是这桃花不小心落在了你的发间。”
宋玖禾的脸“腾”的一下红润了起来,几乎是一瞬间,连带着耳垂也渐渐染上了那淡淡的绯红色,娇艳欲滴。
她不由地抓紧手中的香囊,那股不好意思的情绪将她整个人都淹没着。
直到……
“郡主。”
敛秋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好似一道从天而降的梵音,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宋玖禾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抿了抿唇,转身离开。
那桃花树下的男人就这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眸中噙着懒散的笑意,手中的摇扇轻摇半合。
桃花的落花还在随风而动,而刚刚在树下的两人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东宫内。
谢珩难得早早地将公务忙完了,突然想起什么,对着羽书道:“呦呦回来了吗?”
羽书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回道:“看天色,嘉和郡主应是下学了。”
谢珩将手中的卷宗收好,放在一旁,淡淡开口,“吩咐下去,今日孤与她一同用膳。”
“是。”
宋玖禾刚回东宫,就听到下人来报,等会太子殿下今夜同她一起用膳的消息。
“今日?”
宋玖禾不免有些疑惑,看向敛秋,问道:“今日可是有什么特殊的日子?”
敛秋先是想了想,随后摇摇头,“并无。”
也不怪宋玖禾疑惑,谢珩身为太子,未来的储君,所繁忙的事有时甚至比之陛下。
所以他们很少会一起用膳。
一是时间,两人的时间总是对不上。
二来地方,谢珩多在书房,可书房内机密要物甚多,宋玖禾自知自己不够身份,故而很少会去那里。
宋玖禾只要按耐住自己涌起的疑云,朝着自己的院落而去。
她本来还以为谢珩应该还会要一顿时间才到,所以一路都是慢悠悠回地宫。
谁知刚进院,男人端坐在庭院中,即使是背对着她,她都能认出这人是谁。
只有谢珩才会坐得如此的端正,无论外界有多少的纷扰,背脊永远都是挺直的,通体皇室的矜贵之气,却又带着自己的温润,不显其锋利,却又不让人忽视这温润下的气势。
“太子哥哥。”
宋玖禾敛住脸上的笑意,乖巧地站立在他面前,乖乖地唤了一句。
随着她的靠近,听到声音的谢珩抬眸望了她一眼。
空中似乎多了一丝不属于她的香味。
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下学了?”
“嗯。”
宋玖禾刚开始还以为他会问自己为何回得如此晚,可她等了许久都不见谢珩开口,反而递给了一杯茶水到她面前。
“膳食尚未好,若是饿了还需再等等。”
“…嗯?好。”
宋玖禾连忙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水,视线下意识地落在他的手间。
修长白皙的指尖稳稳托住茶盏,清香澄澈的茶水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在白瓷茶杯中。
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这白瓷更白,还是这指尖更显白皙如玉。
宋玖禾满脑子都萦绕着这个问题,下意识地将那茶水饮入口,一时不察,被这滚烫的茶水烫住了舌尖。
“唔。”
她不由轻呼出声,泪眼朦胧地看着手中这杯茶水。
正要委屈时,却听到对面的男人轻笑出声。
他低垂着眉眼看着宋玖禾手中茶盏,眉眼专注而温柔,仰月唇微勾,似笑非笑。
“茶水滚烫,怎得还和同孩童一般?”
说罢,将自己手中的茶杯放下,拿出手帕,轻轻擦拭去她嘴角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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