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屿回到卧室的时候,卧室的灯早已经被熄灭,独留一盏照明的小夜灯。
他换了一双拖鞋,轻手轻脚地推开内室的门,往里走进,看到大大的床上有一个小小的鼓包,傅宴屿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暖流。
朝着床上的人走过去,傅宴屿弯腰凑近床沿,借着外面朦胧的灯光,他终于看清她的模样,小小的人,蜷缩在被子里,只剩纤细的手脚露在被子外面。
傅宴屿看见手脚露在外面的程虞枝,刚准备将她的手脚放回被子里盖好,就察觉到她的情况不太对劲。
昏暗的房间里,她睡得并不安稳,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攥着衣角。
整个人蜷缩在床头,双眸紧闭,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乱颤,眉头皱成了一团,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秀气的琼鼻也微皱,小嘴微张,仿佛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枝枝,枝枝,醒醒。”傅宴屿将程虞枝紧紧拽着衣角的手,轻轻扯开,握在自己手里,轻声地叫唤着她。
另一只手擦拭去她额角的冷汗,打开墙壁上的暖灯。
睡梦中察觉到有人叫自己的程虞枝,挣扎了片刻,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眸底尽是未散去的恐惧的神情。
她猛地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瞳孔微缩,梦里那真实而骇人的一幕就像电影一般,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后怕极了。
见程虞枝醒了,傅宴屿打开灯。
突然被灯光照射的程虞枝,有些不适应的闭上了眼睛,适应好一会儿睁开眼。
环顾四周,发现她在一处干净明亮的房间里,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到身边紧紧握着自己手的男人,蹙着的眉头也慢慢松开了,声音有些嘶哑,“你回来了。”
“嗯。”
傅宴屿握住了她还有些发抖的双手,把她紧紧地拥进了怀了,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感觉到男人温暖的怀抱,和宽大有安全感的背脊,程虞枝唇色苍白,双眸紧闭依偎在他的怀中,思绪依旧停留在那场惊,魂未定的梦境中。
感受到女人的颤栗,男人的心疼,傅宴屿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轻柔的嗓音响起:"别怕,我在这里。"
听着男人清晰又带着安全感的话语,程虞枝才慢慢从刚才的惊吓中缓和过来。
她抬起头,从傅宴屿的怀里退了出来。
对上男人深邃漆黑如墨的眼眸,程虞枝心跳漏了一拍。
男人的目光太过深沉,仿佛要把她吸纳进去。
程虞枝慌乱地低下头,目光有些杂,"对不起,我...我刚才做噩梦了,吓到你了吧..."
傅宴屿伸出手摸了摸程虞枝的脸颊,将她拉近自己,低沉的嗓音带着磁性:"傻瓜,不用跟我道歉,我只希望你记住一句话,我们是夫妻。”
程虞枝看着傅宴屿眼中的宠溺,心底一阵悸动,低下头躲避着他灼热的视线。
傅宴屿轻笑了一声,捏了捏她精致的脸颊:"睡吧,很晚了。"
"嗯。"程虞枝乖巧的应着,然后转身朝着大床走去,躺了下去,将被子盖好。
看着程虞枝的举止,傅宴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然后走到了浴室里洗漱。
洗漱之后,傅宴屿吹着头发,走到卧室里。
看到程虞枝蜷缩着身体,睡在床头上,他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傅宴屿躺下,将程虞枝抱进了自己怀里。
感觉到男人怀里的炙热气息,程虞枝下意识的动了一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见她睁开了眼睛,傅宴屿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别动,乖乖让我抱着你,睡吧。"
程虞枝听了他的话,果真没再动弹,乖乖的闭上了眼睛,任由傅宴屿抱着她。
两人之间隔着薄被,但却没有丝毫阻碍的贴合着,彼此间的体温可以传递到对方的体内。
傅宴屿轻轻的将程虞枝的头搁在自己的手臂上,"困了就睡吧。"
"嗯。"程虞枝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程虞枝渐渐睡熟了过去。
她睡得很香甜,一张精美的小脸蛋上挂着满足的神情,嘴角扬着甜甜的笑容。
傅宴屿轻柔的吻了吻她的唇瓣,然后帮她盖好被子,关了壁灯。
卧室里陷入黑暗中,傅宴屿抱着程虞枝,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
翌日。
程虞枝睁开眼,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高大俊逸的男人趴在自己身边睡着的模糊的侧颜。
男人五官英俊,眉目分明,鼻梁高挺,嘴巴很薄很性感。
"醒了?"傅宴屿在她睁开眼时就知道她已经醒了。
"嗯。"程虞枝轻轻的应了一声。
她刚一动,就感觉到腰上有一条有力的胳膊紧紧的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更加的往他的胸膛贴近。
傅宴屿的呼吸声喷洒在她的肌肤上,带着一股灼热的温度。
程虞枝心里一动,脸颊悄无声息的红了,想要离开傅宴屿的怀抱。
傅宴屿怎么舍得,大手扣住她的腰肢,将她的身子又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摁。
"我昨天没睡好,你陪我再睡一会儿。"
"......好。"
程虞枝不敢再乱动,老老实实的靠在傅宴屿的怀里。
感受到她乖顺的姿势,傅宴屿低头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过了许久,傅宴屿似乎是睡着了,他呼吸均匀而平稳,只是抱着程虞枝的胳膊始终都没有松开过,程虞枝也不敢挪开身体。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程虞枝也慢慢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傅宴屿正低头专注的盯着她看。
"醒了?饿不饿?"傅宴屿问。
"嗯。"程虞枝揉了揉自己有些惺忪的眼睛,点了点头。
看着她这幅迷迷糊糊,慵懒娇憨的样子,傅宴屿喉结上下滑动着,喉咙发紧。
"起床吧。"
傅宴屿掀开薄毯,抱起程虞枝,走向浴室,将她放到了洗漱台前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