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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陆远山,你打我!”
  楚娇娘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愤怒的陆远山。
  此时的陆远山让她觉得十分陌生。
  她回忆两人在一起十多年的点点滴滴,她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陆远山。
  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表情里还带着鄙夷和嫌弃。
  “滚!”
  吐出这个字后,陆远山干脆别过脸不再看楚娇娘。
  他摆摆手示意一旁仆妇将楚娇娘拉下去。
  要不是顾忌儿子陆京棋在场,他今日定会将这贱妾家法伺候!
  “我不走!”
  “凭什么让我走!该走的人是林珍珍这个青楼妓子!”
  被仆妇拖走时,楚娇娘仍然大放厥词,陆远山气的心肝脾肺肾哪哪都疼。
  陆京棋见姨娘被拖着走,他内心郁闷到了极点,也只好跟着一起走。
  他走前,看了眼一脸冷漠的父亲,以及一旁看笑话的兄长陆京墨,他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倒流,凭什么出丑的是他?不该是陆京墨这废物吗?
  都怪姨娘,明明跟她说了多变要沉住气,结果......
  等楚娇娘母子俩走远后,陆远山半是责怪半是宠溺的道,
  “珍珍,你看,你如此为楚氏着想,她根本就不领情!”
  林珍珍苦涩一笑,“世子,只要能让楚姐姐消气,珍珍受些委屈又如何?”
  司年年叹口气,接话道,“珍珍,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司年年说着给林珍珍盛了一碗野鸡汤。
  “来,喝点野鸡汤补一补!”
  “世子,你也喝一碗!”
  陆远山伸手接过,感叹道,“要是楚氏能有大娘子一半妥帖就好了!”
  陆远山也不知道怎么了,平日里温柔体贴的楚娇娘怎变的如此面目可憎!
  他不禁在想,如身边只有司氏和林氏该多好!
  可一想到惊才绝艳的小儿子陆京棋,陆远山又纠结起来。
  司年年看着陆远山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好笑。
  楚娇娘,你看!
  你费尽心机从原主手里抢来的男人,跟你说过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转头就跟其他女人恩爱,将你抛在脑后,视你为洪水猛兽。
  可惜啊,有些道理楚娇娘永远不会懂。
  一顿晚膳,没有了楚娇娘母子反倒其乐融融。
  用完膳后,司年年略带歉意说道,“世子,因今日匆忙,来不及为您和妹妹准备新房,但已让管家采买一应物件,明日可备齐,还望世子和珍珍勿怪!”
  林珍珍忙起身行礼,“大娘子有心了,妾感激不尽!”
  陆远山同时也满意的点点头,“年年,你有心了!”
  “哦,对了,我见珍珍身体有些瘦弱,妾身让杏儿准备了两斤血燕,待会儿会送来拈风阁,时间已晚,世子和珍珍便先去歇息吧!”
  陆远山此时看着司年年的眼神满是赞赏,“大娘子有心了!”
  陆远山发现,司氏虽凶,但十分讲理,只要凡事跟她好好商量,便会如愿
  反观楚氏......唉,不提也罢!
  用完膳,司年年与陆京墨两母子返回拈春院。
  “父亲,那林小娘跟您是一伙的吧?”
  陆京墨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司年年死死捂住陆京墨的嘴,“小祖宗,你可别瞎说,小心隔墙有耳!”
  “母亲,你真厉害!”
  陆京墨赞赏的看向母亲,一脸崇拜。
  “哼!以后啊,你就跟着母亲好好学!”
  “嗯!”
  陆京墨坚定点点头,对母亲充满了钦佩。
  ——
  朝霞院。
  楚娇娘发了一通很大的火后,整个人跌坐在地。
  凑了,连陆京墨也不知说些什么了。
  原来那种被冷漠和无视是这种滋味。
  他只经历了一回便受不了了,姨娘近日却经历了无数回。
  可想而知,姨娘怎会受得了?
  可他就算再聪慧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少年郎,丝毫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陆京棋想了想,觉得目前最稳妥的方式就是别让姨娘再去见林氏及父亲,以免将事情弄的一发不可收拾。
  “姨娘,不如明日我们便去探望一下外祖母和大哥吧!”
  明日见到外祖母和大哥便让他们好好劝劝姨娘。
  “还是我们祺哥儿想的周到!”
  “那姨娘我们现在便出发?”
  “不急,先给你们弟弟妹妹准备些吃食什么的再出发!”
  “好!”
  楚娇娘想起另外四个孩子,也不闹腾了,麻溜开始准备各类食品和用品。
  ——
  “母亲,从前是儿子不孝,总是自私的只为自己考虑,还请母亲原谅儿子!”
  陆京墨一脸懊悔的跪在地上,从前他怎么就没发现自己这么混蛋呢?
  “墨哥儿,你能认识到错误便好,母亲别的不求只希望你日后顺遂!”
  司年年看着长子如今模样,心里稍显安慰。
  还好,这蠢儿子经过昨日一遭总算清醒了。
  没白费自己的一番苦心。
  说来,下次定要好好感谢一番柳知凡。
  要不是有他,傻大儿也不会这么快认清真相。
  “母亲!”
  陆京墨再也没忍住,泣不成声扑进司年年怀里哭泣。
  “墨哥儿,好孩子,别哭了,以后定会越来越好的!”
  “嗯嗯!”
  陆京墨呜呜的哭了许久才停下。
  司年年无奈的摸了摸胸口被泪水湿透的衣服,心里有些淡淡的嫌弃。
  她有些洁癖,尤其是现在眼泪和鼻涕糊满前胸,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母亲,儿子不想去白马学院求学了!”
  司年年毫不犹豫回道,“好,依你!”
  母亲的支持让陆京墨很是意外,毕竟白马书院是京中顶级书院。
  原本以他的学识根本进不了,是母亲多方走动关系,又让舅爷爷和小外祖父四处走动关系才让他进的白马书院。
  “母亲,儿子想让您去外祖家请一大儒来教儿子读书!”
  “嗯,母亲马上写信!”
  司年年想起书中陆京墨至死都浑浑噩噩,忍不住提醒道,
  “墨哥儿,你就不好奇为何你在书院读书总是坚持不了许久,便逃学?”
  “儿子......”
  他很想说是自己不学无术,可经过柳媚儿之事后,他也学会了思考。
  他努力回想细节,发现最主要原因是他身边有个不学无术的好友赵子由。
  赵子由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所以在书院根本没有朋友。
  而他也恰巧没有朋友。
  故两人臭味相投,久而久之对学习也再无任何兴趣。
  陆京墨想了想摇摇头,他觉得赵子由没必要害他,因他本就如此。
  司年年自然知晓长子的好友赵子由。
  此子被驸马和宝珠公主娇惯的只知吃喝玩乐,其他一概不知。
  并非驸马和宝珠公主被猪油蒙了心,而是赵子由身中奇毒,根本活不到二十岁,所以驸马和宝珠公主才纵容赵子由由着心意而活。
  “墨哥儿,那你可记得你的好友赵子由是谁给你引荐的?”
  “是......大......陆京宴!”
  陆京墨瞪大眼睛,没想到陆京宴从小就如此有心机。
  当时陆京宴给他介绍赵子由时也才9岁而已。
  而陆京墨只比陆京宴小一岁。
  司年年叹口气,是啊,正常人谁能想到一个9岁的孩子能有如此心机。
  两母子正说着话,便听守门小厮禀报,赵子由求见。
  “子由,他怎么来了?”
  司年年心道,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陆京墨赶忙道,“那便请进来吧!”
  “是!”
  “京墨,不好了,出大事了!”
  “啊?婶婶也在!”
  赵子由尴尬的挠挠头,欲言又止,似乎有些话不想当着司年年的面说出。
  “子由,快请坐!”
  “杏儿姐姐给子由上茶!”
  “是,大少爷!”
  “子由,你有什么事直说便可!”
  赵子由愣了一会儿,用眼神示意,待会儿你母亲知道了打你屁股可别怪我!
  司年年温柔笑笑,“子由,有事直说便可,你们在书院逃学之事我已知晓!”
  赵子由瞪大眼睛,完蛋了,要是司婶母告诉他父亲和母亲,那......
  “放心,此事,我不会让驸马和宝珠公主知晓分毫!”
  “当然,前提是从今天开始你们乖乖的!”
  司年年说完这话,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陆京墨。
  陆京墨赶紧乖巧tຊ的朝着老母亲点点头,司年年这才重新绽放笑容。
  赵子由抬头看了眼司年年,心里郁闷至极,早知道就让人传消息给京墨了。
  他干嘛自己跑这一趟?
  唉,以后又没得玩了。
  “京墨,冒充你在书院读书的学子差点露馅,我便让他请了病假!”
  陆京墨高兴的给了赵子由一拳头,“子由,你可真聪明!”
  “咳咳咳......”
  赵子由心虚的低下头,生怕司年年生气。
  毕竟当初找人冒充代读是他想出的办法,当着好兄弟母亲的面说出实在......
  “京墨,你现在跟我回书院吧,否则露馅......”
  “子由,不用了,我已打算休学!”
  “啊?!”
  “那不是以后没有人跟我玩了?”
  “你也可以休学啊!”
  司年年......
  少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刚刚老母亲对你的提醒转头你就忘了?
  ......
  两个少年正愉快聊着天,守门的小厮急匆匆再次进门禀报。
  “大娘子,楚姨娘带着柳媚儿姑娘来了!”
  陆京墨脸上立马被怒意填满,这柳媚儿当真是无耻至极!
  赵子由则一脸惊恐,心道,今天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毕竟去春月楼是他带着好兄弟京墨去的啊。
  谁能想到京墨会被一个妓子勾了魂。
  赵子由心里十分愧疚,他好像没带京墨干过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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