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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端起刚沏好的茶,啜饮了一口,眼皮都没动一下。“听闻张家最重诗书传家,不屑于商贾之道。二娘子怎么突然要跟我谈买卖?”
  “这个你不用管。”张月苑有些不耐烦地摆手。
  要不是张家之前做出一副清高模样,怎么可能经营出这般的好名声,又怎么可能将族中姑娘都高嫁出去?
  但是,有利就有弊。
  张家一直以来就不富裕。
  这突然之间,德妃娘娘想要为小皇子挣一个好前程,就免不了金钱开道,可把张家人愁坏了。
  一时半会儿,他们去哪儿弄钱?
  张月苑也是烦,出来喝茶散心,却突然得知了锦绣茶庄的盈利,心可不就狠狠地动了么。
  “我想要锦绣茶庄五成股份。”
  我被她惊到了,眉峰微微挑起。
  “放肆!”旁边还在为我泡茶的掌柜的气得不行。
  张月苑被吓了一跳,反射性地站直身体,下一瞬又觉得自己被一个下人的气势给震慑了,恼怒不已。
  “你竟敢吼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我缓缓吸气,将茶盏磕在桌面。
  “张二娘子!这里可不是你张家!容不得你放肆!”
  连续两个“放肆”被扔到自己脸上,张月苑气得不行,捏紧手中团扇。
  “赵玉宁,我给你两分面子,你还敢真的开起染坊来了?!谁不知道你和你表哥的那点子破事儿?!
  你敢惹我,我就敢冲到燕王面前,把你的遮羞布都扯下来!”
  赵玉宁和她表哥之间的破事?!
  我眼神微动,重新坐了下去。
  见我如此反应,张月苑顿时抖了起来,她施施然扭腰走到我对面坐下。
  “还不赶紧让你的下人滚出去?你想让他也听见你的丑事?”
  我微微挑眉,抬手按下掌柜的即将出口的话,朝他道:“刘叔,你先下去吧。”
  掌柜的恭敬地行礼,走了出去,从外面合上门。
  等屋内只剩下我和张月苑二人,我这才缓缓开口。
  “你知道些什么?”
  张月苑倚靠在椅背上,一脸的有恃无恐。
  “我姐姐知道什么,我就知道什么……”
  我看向她:“休想框我。你不说,我什么都不会给。”
  “你……”张月苑气得瞪眼,“你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那般羞人的话,都要我亲自说出口。”
  见我表情不变,张月苑也就不再遮着掩着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捂嘴轻笑,抛出了一个炸弹。
  “你和李晋宇早就私定终身、珠胎暗结了吧?为了维持住你燕王妃的身份,在燕王回京之前,你找人买了打胎药,把肚子里的孩子硬生生打了出来。
  可怜哟……
  你那孩儿都六个月大了,打下来的时候,还会哭呢。”
  我脸上表情逐渐消失,手指掐着自己的大腿才能保持冷静。
  赵玉宁在萧远琛回京之前,紧急打掉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难怪她无法侍寝,必须找我做替身。
  难怪我几次闻见她身上隐隐的血腥气。
  萧远琛知道这件事吗?赵丞相知道这件事吗?
  我脑中闪过这个问题。
  很快,我就有了答案。
  他们都知道!
  否则,萧远琛不会让我直接顶替上位。
  否则,赵家不会如此轻易地就承认了我的身份。
  只有我被蒙在鼓中。
  “你是怎么知道的?”心绪已然混乱,我却还能稳住声音,冷静地看向张月苑。
  张月苑得意地换了个倚靠姿势:“你派人买打胎药的时候,我正好撞见了,就让人跟踪了一番。”
  并且,她迅速地将此事告知了宫中的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让她别说出去,说这是个极好的把柄,将来一定有大用。
  这不,大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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