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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禾回到芙蓉苑的时候,院子门口已经被卫队的人给守住,只许进不让出。
  或者说,不许徐娇娇出去。
  院子里的人都开始慌了神了。
  “二少爷这下是真的动怒了,竟然让卫队的人把咱们院子给封了!”
  “看来二少爷是铁了心,要您一只胳膊去赔罪了。”
  徐娇娇看了几眼,决定先睡再说。
  裴钰禁止她出门,无非就是想明日带着她去郡王府,给乐安县主一个交代。这个交代,他真的给得了吗!
  翌日,天才微亮,徐娇娇还没醒,裴钰就带着人进了芙蓉苑,要拿她去郡王府。
  徐娇娇不慌不忙地起身穿衣,然后打开门让田喜妹将早饭端进来。
  裴钰面若寒霜,“看来你还不知道错。”
  徐娇娇不紧不慢地吃着早饭,将剪霜教的礼仪展示了个十成十。
  虽然她不是美人坯子,可长得也是眉清目秀。在剪霜的调教下,她如今的气质算得上古典淡雅。
  裴钰惊觉到这一点,怀疑徐娇娇是不是为了今日不去受辱,特意打扮了自己使美人计。
  “当然错了。”徐娇娇吃饱喝足,拿帕子擦了擦嘴巴。
  “我错在当年嫁给你,如果我不嫁给你,就不用给你生孩子,不用给你生孩子就不会跟你回京城,不跟你回京城就不用面对今天的刁难。”徐娇娇冷眼看着他,“我当初应该嫁给一个有用的男人。”
  “徐娇娇,你现在嘴硬也不行!乐安那边你必须去道歉!”
  “去,我一定去。我顺便再向她道歉,她的未婚夫是怎么向我父兄求娶我的;当初还如何向我海誓山盟的。未经许可抢了她的未婚夫,我真是深感抱歉,罪该万死。”
  徐娇娇一通阴阳怪气,自己爽了。她甚至看到了裴钰额头隐忍跳动的青筋,最好气死他,她原地丧偶,直接自由了!
  “少废话,现在跟我走!”
  裴钰伸手去拉她,被徐娇娇躲开。
  “走就走,拉拉扯扯地做什么!”
  看着徐娇娇虽然不怎么顺从,却十分配合的模样,裴钰不免起疑,她有什么阴谋诡计。
  她是知道今日去郡王府要受什么罪的,眼下竟然还乖乖和他走,十分耐人寻味。
  难道她和裴显通气了?
  徐娇娇走了几步,回头看他,眼神里带着戏谑。
  “膝盖不疼了?看在你昨日行了大礼的份上,我今日怎么说也要救你于水火才行。”
  裴钰的面色更难看了,他抬步走到前面。膝盖自然是疼的,昨晚回去用药酒揉了许久,今早青了一大块。
  徐娇娇被两个婆子一前一后看着送上马车,和裴钰一个马车,她倒是淡定。甚至还挑起窗帘朝外张望,一点紧迫感都没有。
  她没有紧迫感,导致裴钰十分警惕,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
  他们生活在内城,而内城之中还有皇城,那是离皇宫最近的城区,里面住的都是皇亲国戚。现在他们就是要去往皇城。
  “我有点饿了,等会儿路过市集给我买点吃的。”
  裴钰不满道:“你不是刚吃完早饭?”
  “一大早就看见你,没什么胃口,没吃饱。现在又饿了不行吗?怎么,饱死鬼都不让人做吗?”
  裴钰很是不满,但还是叫马夫路过市集的时候停一下。
  可真的到了市集,徐娇娇又道:“我要自己下去买,我都没逛过市集呢。马上就要断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出门。”
  裴钰:“......”
  他很恼火,但徐娇娇说的话又莫名戳中了他还未泯灭的良心,只能耐着性子道:“我陪你去。”
  徐娇娇一副真的只是逛市集的乖巧模样,下了马车后和他一起走进人来人往的早市。
  早市人声鼎沸,几乎摩肩擦踵。
  徐娇娇先跑到一家包子铺前,排了好一会儿队伍买了一个肉包子,然后转头又去了烧饼铺排队。
  “你去那边排队买小馄饨啊,这样节省时间!”
  裴钰冷笑:“你别想趁机逃跑!”
  裴钰转头去给她买小馄饨,徐娇娇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婆子。
  眼看着裴钰去了离烧饼铺有十丈远的馄饨摊子,徐娇娇一把铜板撒到天上,大喊一声:“哎呀,我的钱!”
  早市上的人多,一看到兜头淋下的铜板,纷纷开始抢,你推我桑之间,场面已经失控。
  看住徐娇娇的婆子们根本没料到她有这招,脸都黑了,赶紧找人,可现在到处都是人!
  去买馄饨的裴钰听到了动静,可人群混乱,他根本挤不进去!
  徐娇娇已经伺机逃离了案发现场,她跑得飞快,但不怎么认路。一直跑到一条几乎无人的道路上,她才喘着气,从腰间取下小水囊喝了一口,将烧饼塞进怀tຊ里,准备出城跑路!
  然而才缓过气来,没走几步,她就听到马蹄声哒哒从身后传来,她连忙躲避。可人的速度哪里能比得过马,几息间就被几匹马给包围了。
  徐娇娇仰着脑袋逆光看着马上的锦衣卫,抱拳道:“几位差大爷,我没犯事吧?”
  为首的锦衣卫俯身打量了一下徐娇娇,认出了她是之前在马场抱着自家主子大腿哀嚎的主子弟媳,大手一挥:“带走!”
  徐娇娇:?
  “青天白日,你们怎么能随便抓人呢!”
  “敢跑到我们北镇抚司的官衙门口,你还是头一个呢!来都来了,进来坐坐吧!”
  徐娇娇一口恶气堵在胸口,她怎么就跑到锦衣卫的地盘上来了!
  什么鬼的来都来了!
  一刻钟后,徐娇娇被绑着双手拖到了北镇抚司官衙的大堂。不知道是不是心绪使然,她觉得北镇抚司阴森得像阎王殿。
  “你站会儿,我们头儿等下下朝就来。”
  然后徐娇娇就这么站在衙门大堂的正中间,来来往往的锦衣卫都好奇地打量着她。
  “她犯啥事了?落到咱们这的犯人,哪个不是穷凶极恶的,她不像啊!”
  “不知道,副千户带回来的。怕人跑了,还用绳子拴上了。”
  “哟!跟拴狗似的。”
  徐娇娇:“......”
  她听得见哎!
  徐娇娇站到两腿发麻,索性盘腿坐在大堂,大堂内炭火充足,锦衣卫各忙各的也不管她,她无聊到不受控制地开始点豆豆。
  裴显撩帘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像个想睡又强撑着不能睡的小猫儿,头仰得高高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
  他两步走到她面前,徐娇娇眼皮子微阖,睫毛一直在颤抖,似乎在和困意做斗争。意识到面前站了个人时,她还强撑着掀起一只眼皮子看人。
  “世子!”徐娇娇打了个激灵,浑身睡意全都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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