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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司宛听到男人对她的称呼,先是一愣,随后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些回忆。
  想起了小时候,她到祖父家过年,经常照顾她给她偷偷买糖吃害她蛀牙的大哥哥。
  他如今竟长成了这般模样,长发高束,面容冷峻,眉尾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小时候为了保护她留下的。
  她震惊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诧异道:“顾轩?”
  顾轩见她终于想起了自己,目光久久停留在她身上,说不出的温柔缱绻,嘴角跟着不自觉上扬。
  “还以为你去了京城就会忘了我。”
  醇厚低沉的嗓音传来,程司宛面色一红,语气中多了些亲近:“怎么会忘记,我可是记忆深刻。”
  毕竟那颗蛀牙真的很痛!
  程司宛摸了摸她的腮帮子,眼眸淬着笑意,嘟囔道:“如今可别给我买糖吃了。”
  顾轩一愣,笑容加深了几分,夕阳落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层温和的光影。
  他状似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说道:“我记得小司宛可是嗜糖如命的性子,如今倒是变了许多。”
  他缓缓朝她走进,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全部遮住,抬手理了理她乱了的碎发,温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他都打算去京城找她了,没想到会在江南与她相遇,如何不算缘分。
  程司宛垂下眼眸,语气难掩失落:“就是想回来看看祖父,倒是你,怎么会在这?”
  顾轩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心下微沉,却没有追问,只是笑道:“还是小司宛关心我,我来着修养一段时间,不日便会上京。”
  突然,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顾轩如今可有出息了,人家现在可是大将军,威名远扬呢。”
  两人温闻声转头,程祖父缓步朝两人靠近。
  顾轩低头轻笑,拱手向他行礼问安:“程爷爷,我哪有那么厉害。”
  程祖父却还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摆手道:“你小子最会藏拙,我管不到你,一同回去吃个晚饭可好?”
  顾轩装模作样犹豫片刻,等程司宛一同邀请他才道:“好。”
  程祖父暗暗瞪了他一眼,感叹这小子心眼可真多。
  ……
  程家。
  程司宛三人推门而入,屋内传阿里饭菜的烟火味,三人顿觉肚子空空。
  祖母听到声音,走了出去,嗔怪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话说到一半,她便看见了顾轩。
  祖母脸色一僵,随后嘴角挂起笑容:“顾家那孩子也来了,快快进屋来吃饭吧。”
  顾轩点头应道:“麻烦奶奶了。”
  他唤的亲密,丝毫没把自己当做外人。
  程祖父还在一旁笑道:“人多热闹,你也不必约束,就当在自己家。”
  祖母暗暗掐了一把他的胳膊,程祖父不明所以得看了她一眼。
  下一瞬,一个身影从房内走出,声音比以往更加淡漠。
  “外头好生热闹,怎么不进门聊呢?”
  贺玉桉冷眼看着顾轩,眼中敌意几乎实质化,却还是装作温和的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顾轩看了一眼程司宛,见她始终低垂着头,心下了然,淡淡道:“小司宛唤我一声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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