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有点郁闷。
他怎么还不高兴了?明明被嘲笑的人是她才对!
她暗戳戳吐槽着,那边已经轮到了靳曜发言。
场馆里顿时又起来了躁动之意。
“靳神!”
“听了靳神的学习经验,可以考750吗?”
“别做梦了,求你。”
靳曜的分享简洁明了,“刷题,努力。”
“就,没了?”
“一定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
“噢,我懂了!他是在告诉我们,明明我们都是在刷题努力,做着同一件事,但我考700,而你却只能考350,这说明什么?我有IQ,你没有!”
“一个成熟的高中生要学会自己拓展语言的深意。”
“元方,我悟了!”
“……”
结束后,人群有序的按照班级的队伍离场,南昭听见那位姐妹仍在讨论智商问题。
两人在一楼大厅研究了一会儿教职工的照片,然后分别。沈念去食堂吃饭,南昭则准备回教室。
“那我先走了,回见?”
“安啦安啦,快去找你曜哥哥吧,别让他等急了~”
南昭脚步一歪,差点被脚下的石子路绊倒,回过头,恼羞成怒的喊她,“沈念!”
沈念笑着用手指在嘴边打了个叉。
南昭嗔怒的瞪了她一眼,恰巧有班里的女生去食堂,沈念笑嘻嘻转身跟同学跑了。
南昭回到教室,对着便利贴上记下的作业对应收拾好试卷,看了眼教室后墙上的时钟。
放学时间已经快过去十分钟了。
她赶紧拿上书包,边走边背好,还没调整舒适就被等的不耐过来找她的靳曜从肩上拎走了。
今天是周五。
按照宜中的放假规律,这周是单周。
高一高二的走读生可以自主选择周末来不来学校上课。住宿生今晚和周六早晨都不需要上早晚课,时间由学生自由支配。
校门外因为放假开了不少卖小吃的摊铺,还没出校门,香味儿就先窜进了鼻尖。
鱼贯而出的学生商量好似的,走出校门就脱下校服塞进书包,一身便衣,嬉笑着商量去哪里玩。
南昭拉着靳曜挂在肩上的书包,艰难的把手机翻出来,捣鼓着关上飞行模式。
乱七八糟的消息弹出来,她飞速浏览了一遍,都是些没用的群消息,低着头划掉。
鼻尖闻着香喷喷的烧烤和炸串,她舔了舔唇,有点馋。
不知不觉就落了后。
靳曜今天原本有些心不在焉,察觉到身边小姑娘不见了的时候,下意识皱眉,回头去找。
身后不远处,小姑娘依依不舍的望着一处关东煮的小摊。
小摊边围着不少人,她边迈着小碎步往前走,头却偏着,明显在纠结要不要买。
靳曜手抄在兜里,好整以暇的看着。
小姑娘距离他越来越近。
直到——
“唔!”南昭猝不及防撞的进了他坚硬挺阔的怀里,侧脸重重的怼上他胸膛——
随着惯性的冲击,她上下牙齿下意识咬合,没有任何缓冲咬住了脆弱的舌头。
好疼!
她磕绊着退后,脚步不稳,舌头也疼,脑袋里一片空白,想吃的念头也没了。
靳曜及时揽了把她腰,这才止住了踉跄着要摔的趋势。
南昭表情茫然了一瞬,捂住嘴巴,眉头紧紧蹙起,脸扑红了,可怜的皱了起来。
她眼泪汪汪的抬起头,忙要道歉。
在看清撞的人是靳曜后,嘴角向下瘪了瘪,嗓音因为疼痛而染上了细碎的哭腔,“靳曜哥。”
“好疼……”
靳曜没想到撞个人还能咬到舌头,他心疼之余又气得好笑,“怕疼你还不看路?”
笨死了。
“呜。”南昭说不出话来,含含糊糊的抽气。
靳曜沉默着把人领到没有人经过的空旷路边,让她抬起脸来,掐着她腮帮子,“张嘴,我看看。”
南昭抽泣了下,她从小就怕疼,如果生病了需要打针,就会一个人偷偷哭好久。
此刻,疼的眼睛都湿透了,眼角挂着泪,不停的摇头,“疼……”
张开嘴更疼呜。
“听话。”
小姑娘皮肤娇嫩,手指被碗烫一下都红,更别说脸蛋儿了,更嫩,靳曜不敢用力掐她,她又不听话。
他按耐住有些浮躁的情绪,眼神沉下来,嗓音也低了些,皱着眉,“南昭,张嘴。”
原是想要厉声吓吓,却架不住她疼哭的眼,和红红的鼻尖,到嘴边就变成低哄。
好可怜。
他安抚着揉了揉她的头,“听话,我看看。”
南昭有点怕他冷脸,又感觉被哄了一下。
好烦人!
她听话的张开了嘴。
咬的是舌尖偏一点。小姑娘舌尖弱弱的蜷着,靳曜皱着眉,借着光线看了看。
破了点皮儿。
原本粉红色的舌尖被咬出了血丝,没大碍,就是颜色更艳了些,红润润的。
他指腹停在她下唇边缘,垂着眼,忽的产生了用指腹按住用力压一压的冲动。
因突然被触碰而受到惊吓,她应该会下意识的裹住他的指尖……
眸色骤然晦暗。
南昭仰着脸看他。
被掐着腮帮子,她手指抓在他手臂上,说话有些艰难,催促,“……靳曜哥,你看好了没?”
再不松手。
万一她的口水不小心流出来怎么办。
那她真的会忍不住被窘哭。
“靳曜哥?”他不说话,她眨了下眼,卷卷的长睫颤的厉害,感觉都不那么疼了。
“嗯。”靳曜淡淡应,敛了想犯浑欺负她的欲望,松了手。
收回去的时候,若有似无的轻压了下那瓣红润柔软的唇,微微下陷,很快弹回来。
一触及收。
女孩望着他的眼神清透干净。
她干净的像一颗纯澈的琉璃水晶,不染纤尘。
想将她染指上自己的味道。
靳曜敛起眉眼,遮住温沉的眸色,无法否认自己的卑劣和旖想。
他把留有余温和柔软的指尖藏进校服衣袖,面不改色的说,“出血了,去买含片。”
“啊,不用了吧?”南昭揉了揉被掐得有些酸的脸颊,舔了舔咬到的舌尖。
其实缓过来,只剩下一点刺痛了。
就是嘴里有一股古怪的铁锈味儿,她嫌弃的抿了两下。
靳曜:“确定?一会儿你吃东西还会咬到。”
南昭:“?”
不是,你这人怎么瞎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南昭竟然觉得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你别乌鸦嘴。”
靳曜弯了下唇,不再说什么,走到刚才她停留的小摊那里,南昭小尾巴似的跟过去。
“想吃哪个,自己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