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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房间时,上官梦瑶头上佩戴的,依然是何君尧喜爱的那支簪子。
  簪子上的珠玉已然变成淡红色,正配她今天的妆容和衣衫。
  何君尧见了,该是怎样的欢喜?
  尽管这次去梨园,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知会何君尧,要见心上人的雀跃却又是另外一档子事。
  房内。
  两个丫鬟正拿着笤帚和掸子,仔细清扫各个角落。
  “呀!这是……”桃红指着床上的头发惊呼。
  “小姐脱发有些严重,你记得提醒我吩咐厨房准备特殊的膳食。”喜儿俨然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我知道了喜儿姐。”
  转过身去,桃红却忍不住小声嘀咕,“哪有脱发这么严重的,小姐别不是生了什么病吧?”
  “小姐……最近是有些异样。”喜儿突然答话,把桃红惊得面上绯红。
  “喜儿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桃红低垂着脑袋解释。
  在上官家,丫鬟如果被发现嚼主子的舌根,是要受重罚的。此时,桃红的身子已经抖成了筛子。
  “你瞎紧张什么,我是说小姐!”喜儿看着紧张的桃红,满脸鄙夷的神色。
  桃红缓缓舒了口气。原来,喜儿并没有听到她刚才说的话。
  “知道主子的情况,也好伺候她,你可别说我不教你。”喜儿示意桃红靠过去,桃红立即照做。
  “小姐她最近健忘。”喜儿神秘兮兮地在桃红耳边说。
  “昨儿个傍晚,小姐到点儿自己睡醒起了,吃过晚饭后才又睡下,今天早上,她竟忘了那档子事,还怪罪我不喊她起床跟老爷一起吃饭。”
  “真的?”桃红感到异常紧张。
  真要是这样的主子,那她们做下人的,可要无端承受不少责罚。
  “我骗你是小狗!”桃红的质疑让喜儿急着想说出所有事实,“而且啊,我跟你说,小姐昨天夜深了还起床散步来的。我跟她打了照面,小姐亲口告诉我她在消食,让我不用跟着。”
  “就这样,她都能忘!”
  “喜儿姐,那我们以后可得小心点。”桃红感到更害怕了。
  她因为粗苯,从来都只负责清扫的工作,嬷嬷从不敢让她伺候人。即便如此,她仍担心会不小心冲撞了主子。
  “说的不就是吗。你可别怪我没提点你。”
  “谢谢你,喜儿姐!”桃红真诚地道谢。
  梨园,依旧是那般的车水马龙。
  本是雅俗共存、鱼龙混杂之地,上官梦瑶却因惦记着那抹清隽飘逸的身影,对这里有种宿命般的归宿感。
  “哟,上官小姐,快请进!”戏班子的班主本就在梨园外亲自迎接贵客,不成想,这整好又来一位。
  “不打紧,我自己进去。”上官梦瑶一贯的大家闺秀做派,倒也生ⓝⓜⓩⓛ生有几分威严感。
  “得嘞,那小的就不叨扰您了。”班主往一旁退了几小步,稍微一拱手,已显现出几分行里内家的功夫。
  何君尧的戏还没有开演,戏台上皆是些小角儿在“咿呀”吟唱着。虽也好生的动听,可有了何君尧作为比对,只能被认作粗鄙不堪。
  此时,台下的观众大多睡意盎然,他们之所以没有离场,显然是出于对何君尧的期待。
  上官梦瑶轻车熟路的寻到了何君尧的化妆间,正准备进去,却听到他跟旁人说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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