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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燕铮真是奇怪,他自己说不吃的,这会又盯着她。
  想得美,她不会分他一口的。
  看见爸爸一直盯着妈妈看,顾星然努力伸长脖子探头对着最里侧的顾燕铮说:“爸爸,你要是想吃蛋糕,小宝给你点。”
  妈妈都还没吃够,爸爸不能抢妈妈手里那份,小宝带够零用钱的。
  崽子还朝顾燕铮拍了拍包包,小眉毛动动眼神带着骄傲:我有钱的!
  顾燕铮半笑着摇头:“爸爸不吃。”
  “哦!好叭。”崽子缩回脑袋,继续挖着蛋糕吃。
  桌面之下,他开心的晃着小短腿,忽然想起他还忘了一件事,轻轻拍拍盛婉妤的手。
  盛婉妤转头看他,清浅一笑:“怎么了?”
  顾星然眼睛滴溜一转,扒拉着她的肩膀,小奶音糯软开口说:“母亲节快乐。”
  “嗯!谢谢小宝。”盛婉妤点点头,轻蹭崽子的额头贴贴。
  顾星然羽睫下弯,笑得更开心了,肥糯糯的小脸也红的像颗小苹果。
  ……
  愉快的休息日后,接着就是崽子上学日跟顾燕铮的工作日。
  近来都是盛婉妤帮他打领带,顾燕铮不知不觉中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早餐吃过之后,他才记起她那天说过:以后让他自己弄。
  顾燕铮依旧赖着不动,小心翼翼的偷瞄盛婉妤。
  他不想自己系领带,但是又不敢像之前那样耍赖。上次她没有真生气,不代表之后不会。
  老孙察觉到顾燕铮的纠结,默tຊ默在一旁侯着见机行事。
  盛婉妤吃完最后一口面包,轻轻擦了嘴巴。
  顾燕铮的意图太明显,她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才怪。算了吧,反正打领带不到一分钟的事。
  她转过身朝他摊手,声音温柔如清风般拂面:“需要我帮忙吗?”
  “可以吗?”一抹有神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他冻结般的眸子恢复了暖意。
  老孙立马把东西递过来,顾燕铮把领带放到她手里,他说话语气平缓,听起来温柔含笑:“麻烦顾太太了。”
  她还没搭话,他就自觉地上前挪了挪。
  盛婉妤挑眉:嗯?今天某人还挺乖的嘛。
  在她给顾燕铮系领带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他对她身上的香味越来越熟悉。
  他闻到过清新的柑橘,纯净温柔的玫瑰,一点点甜甜的奶油香,还有是来自她身上的体香。
  每种他在她身上嗅到过的香味,他都无一例外地觉得好闻。
  盛婉妤看他想得入神:他发什么呆?
  “顾燕铮,我走喽!”
  顾某人少有的乖巧的点点头:“嗯,路上注意安全。”
  望着盛婉妤离开的背影,他掏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周迟,她又肯给我系领带了。
  “嗡嗡”,早高峰正在挤地铁的周迟收到老板的来信。看完直接两眼一翻:好气,踏马的,顾总就是闲的!
  他还以为是什么重大事件,在这人挤人的车厢非得腾出一只手来看。周迟还是很敬业的,给顾燕铮回复一个大拇指点赞。
  顾燕铮意味深长的薄唇轻抿,眉眼多出几分柔软的缱绻。
  从幼儿园返程,盛婉妤打算出去逛逛。
  她结婚后也来的少,现在更是有大半年没到过艺廊,今天天气不错顺道去看看。“开车,去太和中路的野原艺廊。”
  司机:“好的,太太。”
  二十分钟后,野原艺廊。
  “欢迎光临野原艺廊,这位小姐您……”
  “Kalyn(凯琳)!!好久不见!”丁梨看清眼前的人,有一瞬间的吃惊,直接向盛婉妤扑过去拥抱。
  盛婉妤轻轻抱抱丁梨,莞尔一笑道:“小梨,好久不见。”
  丁梨就像是盛婉妤的小迷妹,激动的拉着盛婉妤往里走。
  “Kalyn大师,你要重出江湖了吗?对了,最近艺廊收了几件很有意思的陶艺品,我带你去看看。”
  丁梨口中的Kalyn,圈内出类拔萃的陶瓷艺术家,这算是盛婉妤鲜为人知的兼职。
  盛婉妤妈妈一族就是大艺术家族,大概是家族自带的艺术熏陶,她小时候就对陶艺种下了兴趣的种子。
  浓厚的兴趣加上天赋与机缘,盛婉妤师承陶艺非遗传承大师江归远。她的陶瓷艺术品,至少百万起拍价。
  艺廊的幕后老板是她的同门,这里就跟她半个家似的来去自如。
  逛了一圈,看得盛婉妤手痒。“快走吧小梨,我都好久没捏土了~”
  ……
  陶瓷制作工序繁琐,一连几天盛婉妤都去了艺廊。
  顾妈妈给盛婉妤发了信息,问她明天周末有没有空带孩子回老宅一趟。
  见盛婉妤没有回复,顾妈妈打给顾燕铮。
  顾燕铮:奇怪,这个时间盛婉妤不在家是去哪里了。
  他打回家里的座机问老孙,是不是盛婉妤午睡了。
  结果得知盛婉妤在艺廊捏泥巴,已经连续几个下午都在外面。
  顾燕铮并不知情,他唇抿成直线,神情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娇夫,对着盛婉妤的V信头像小声嘟囔:“外面的泥巴有什么好玩的。”
  一旁的周迟惊掉下巴:太太不就是没接电话,顾总还委屈上了?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顾燕铮继续在心里犯嘀咕:她怎么都没找他玩,前阵子不是还给他打领带又跑来找他要抱抱,现在不继续玩了么。
  他被玩腻了是么。
  “嗡嗡”,他立即拨号给盛婉妤。
  放在凳子上的手机震动了许久,盛婉妤瞄了一眼是顾燕铮。
  她整手都是泥巴,艰难的摁键接通电话,把耳朵凑了过去:“喂,顾燕铮?”
  他低沉的声线里透着隐隐的不悦:“你很忙是么,怎么不接电话。”
  她听出了顾燕铮在生气,难道有急事找她,于是语气放软地问他:“没有啊,我这不是接了吗。你怎么了,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那你说,我听着。”
  电话那头每一个字音像是润了水,她的娇声软语仿佛一根根丝线,缠缠密密地绕进他的耳朵里。
  即使隔着电话,顾燕铮也感觉耳朵跟被烫了一样,带着酥麻。
  耳根子一软,他终究是狠不下心来凶她:“没事,忙完了记得看一下信息。”
  “嘟”,说完他就匆忙挂断。
  默默在给自己心理暗示:顾燕铮,你出息一点。
  只要不惹她生气,她以后都会这样甜甜软软的跟你说话,别动不动耳朵就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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