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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慌不忙地招呼几人进来歇歇脚,喝口茶润润嗓子。
  几人面面相觑,不明白陆秀才怎么一副不着急的样子。
  陆晏舟温声说道:“天太热,你们一路辛苦跑过来喝口水不会浪费多少时间的。”
  也是,还是读书人心细,李虎三人不客气地走过去坐下喝茶水。
  张涛放下茶杯,说道:“今个一早,我看见佃农去你家田里收菜发现你舅舅一家在那摘菜,佃农不让他们摘,说田已经租给他们了。没想到你舅舅舅母不认同他们的说法,非说田是你的,他们有权利摘菜。佃农有契书为证,他们仗着人多上手打了起来。”
  陆晏舟早已预料到事情的原委,记忆中原主舅舅曾以身体为由,要求替他管理农田,并声称田产应归其所有。原主拒绝后,他们就仗着亲戚的身份强行去摘菜,甚至有些贪图小利的人会趁机偷菜。
  他神色凝重地表示“我去找里正。”
  李虎几人看他面色苍白,生怕他在路上晕倒,陪着他前往里正家。
  到了里正家后,陆晏舟详细地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李虎三人也证明此言不虚,里正听完事情的经过后,眉头紧蹙,镇定说道:“我一定解决此事。”
  按理说这事报给里正,陆晏舟就不用管了,当初契书一式两份,雇农的契书里正存有一份,说的明白点就是当初陆晏舟同里正签好委托耕田契书,里正雇农后与佃农签订契书,他们明知佃农有契书还找麻烦,踩得是里正的脸面。
  陆晏舟以防里正解决后,这家人像姑姑他们去他那找事,虽说他不怕事,但是他也嫌麻烦,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不一次性解决清楚,自己永无宁日。
  .
  里正安排李虎去把他们全都带过来,舅舅他们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着这田是他家的,摘点菜怎么了?
  “舅母这话意思是田地契约上写着你的名字?”
  谭孟学听闻,指着陆晏舟鼻子开始指责道:“你的地有我们谭家一份,你凭什么租出去!”
  王秀芝眼珠一转躺地撒泼道:“哎呦,陆小子不孝顺,舅妈摘点菜都成罪过喽。”
  陆晏舟:O_o
  还没等他说话,里正拍桌站起,沉声道:“谭家媳妇你在胡说些什么?”
  他怒瞪谭家人,指向外面看热闹的村民,继续说:“你们家的田?大伙可都在这,你们谭家人可真是让我们所有人都开了眼。要不要听听别人是怎么议论你们的?”
  谭松目光转向平常与他关系尚可的人,却发现他们纷纷回避他的视线,跟身边的人窃窃私语,眼神带着不屑。
  “首先陆家田地不是你们谭家的,其次农田为陆秀才个人所有,他与佃农签订的契书我早已拿到衙门备案,无理取闹也没用,你们拿了佃农多少东西都要如数归还。”里正点了点契书,示意他们看过来:“你们要是对此有意见,我们可以一起去衙门求大人评判!”
  王秀芝听到这话,不禁缩起肩膀,小心翼翼看向当家的,谭孟习则拉住还要上前理论的哥哥,摇了摇头。
  谭松没料到陆晏舟真能把农田租出去,此事不能闹到官府上去,里正有契书,这么多人证,他们并不占理,说不定还会挨顿板子。
  大不了先解决眼前的事,之后再私下去寻陆晏舟这小子。
  他开口道歉:“这件事是我们不对,我们会把菜还给佃农。”
  里正脸色有所缓和,安抚好佃农之后眼神示意陆晏舟。
  陆晏舟轻咳几声后,淡淡道:“既然舅舅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所不妥,我作为晚辈也不便多言。然而,因身体孱弱,我难以承受繁重的劳动和操劳。近期我打算专心读书,自我照顾亦无大碍。希望舅舅舅妈能够多关注自家事务,不必过分操劳。”
  “你?”谭松听出来他这是在拒绝他们登门,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他拖着这副身体还能活多久,等他死了,家里家外还不都是他们的。
  谭松咬牙应下。
  陆晏舟满意点头,村民们都在有个见证,以他们的个性短时间内不会来打扰他,时间长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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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院门怎么没关?陈硕带着同窗来寻陆晏舟,到了之后发现没人在家。
  韩俞轻触茶壶,感受到茶水的凉意,表示:“应当出门有一段时间了。”
  桌上共有四个空杯,陆晏舟是跟着他人走的。
  肖轩白一屁股坐下,摇了摇扇子:“我们等等呗,人总要回来的。”
  “嗯。”卫经泽坐姿笔直如松,透出稳重的气质。
  陈硕凑了过来,随口而出:“我跟你们说,陆兄那人真挺平易近人的。”
  肖轩白收拢扇子,敲敲手心,狐疑道:“以前念书他可从不跟别人搭话,独来独往。”
  韩俞翻了个白眼,随口说:“上次给恩师准备贺寿图你不在当然不知道了。”
  好累,他懒散地靠在卫经泽身上,忽略他警告的眼神。
  “哎?陆兄回来了!”陈硕站起身望向远处的身影。
  陆晏舟也看到自家院子里有人,内心小人叹气,还以为回家就能休息了呢。
  此时,一位男子走向他,眼神明亮如星辰,自我介绍道:“陆兄,在下肖轩白,字汝谦。”
  陆晏舟闻言,礼貌地回以一礼,声音温和:“在下陆晏舟。”
  随即,他邀请众人进入屋内休息,重新沏上一壶茶,并端来几盘点心供客人享用。
  “你们来此是?”陆晏舟疑惑不解,他记忆中原主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没有朋友的啊?这到底是咋回事?自己不能露馅吧。
  陈硕正色说道:“陆兄,我们想问问你参加来年乡试吗?”
  乡试是大雍每三年在各省省城举办的一次考试,考试时间在八月,也称秋闱,考中者为举人,第一名是解元。最近的考试定在来年。
  古代考试好难的,自己去考不会落榜吧?
  他转念一想,自己头悬梁锥刺股连985都考上了,大不了再经历一次魔鬼高三。
  “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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