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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木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傅时年会发现自己在路边无聊打发时间的时候写下的那些字,淡淡道:
  “没什么。”
  “把我名字写在路边,车子过来可以碾压,行人走过也可以任意践踏?你是在诅咒我吗?”
  苏木开口想要否认,但傅时年却已经率先打开车门上了车,从后座拿过东西,站在车前等她:
  “既然不想让奶奶发现,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应该一起进去?”
  苏木推门下了车,见他还没有进去的意思,不确定地将手轻轻地挽上他的手臂,见他没有反对,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两人进门的时候不约而同地都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奶奶正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看书,见他们手挽着手进来,不由得笑了,摘下眼镜从藤椅上站起来:
  “回来了?”
  苏木松开傅时年的手,走过去迎奶奶:
  “奶奶休息得好吗?”
  “好,看到你们好,奶奶我心里高兴。”说完看向傅时年,见他手里大包小包的,也不似上午那般严厉:“买了什么吃的,拿过去给小王,让她看着做。”
  傅时年发现苏木有些魂不守舍,时不时地看看天色,再看看厨房的方向,好像在赶时间,奶奶问了两次她才应了一声:
  “有事你就先去忙,我留在这里陪奶奶就好。”
  苏木闻言看了傅时年一眼,不想自己已经表现得这般明显了,随即又看向奶奶,奶奶笑:“去吧去吧,别跑太远,你王姨做饭快,马上就能吃饭。”
  “好。”苏木急急地应了一声起身跑了出去,傅时年看着她的背影却迟迟地没能收回视线。
  老太太却一直在看着傅时年的表情,见此微微笑了笑:
  “有些人你看着明明在自己眼前,可你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她就转个弯的时间就不见了。”
  傅时年回头看向老太太:
  “您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早就告诉过你多次了,我让你好好珍惜苏木,她是个好姑娘,至于秦念婉,过去的就过去了,你可别错了主意,因为外人伤了苏木。”
  傅时年轻轻笑了笑:
  “奶奶倒是很喜欢苏木,之前您也见过秦念婉,却不像对待苏木这样。”
  “喜欢,当然喜欢,我看苏苏的第一眼就觉得跟这孩子有缘,虽然当初苏苏是用了交易的方式才和你结婚的,但这两年她也是真心待你,我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你,至于秦念婉……”奶奶看了看傅时年:“你心里比我明白。”
  傅时年静默几秒起了身:“我出去抽根烟。”
  傅时年站在草坪上刚刚点燃了一根烟,安乐就跑了过来在自己旁边蹲坐了下来,仰着头吐着舌头看着他,傅时年垂眸看他:
  “想不想出去走走?”
  老宅门口,傅时年问门卫:
  “太太去哪个方向了?”
  “太太往西边走了。”
  傅时年应了一声,带着安乐缓缓向西边走去。
  远远能看到苏木身影的时候傅时年停下了脚步,他看到苏木蹲在原本她上车的地方,拿着小石子杂乱无章地在涂画什么,用力得很,夕阳的余光从她那边倾洒过来,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其中,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画面看起来倒是很美。
  傅时年迈步走过去。
  近了,安乐好似也认出了前方不远处是苏木,便不再亦步亦趋地跟在傅时年的身后,撒欢一样地朝着苏木奔了过去。
  苏木被吓了一跳,她原本以为是安乐跟着自己偷偷跑出来的,直到傅时年在自己的面前站立:
  “写都写了,划掉做什么?”
  苏木没有看他,径自逗着安乐玩儿:“我只是不想自己的字被人踩。”
  傅时年看着她,没有出声。
  回去的路上两人间隔很远,谁也没有说话,安乐配合着他们的步调走在两人中间,愉快地摇着尾巴,很久以后苏木告诉傅时年,那段路是她走过最美的一段路,美到她想要永远走下去。
  饭后奶奶没有让两人回去,更是直言道,以后凡逢周五他们下班后就过来,再来老宅住两天,苏木知道,奶奶都是为了自己,可她不知道的是,回到只有两个人的房间,傅时年会不会又觉得这是自己的手段?
  苏木先回了房间,正在洗澡的时候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苏木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去拿浴巾遮掩自己,下一秒,傅时年出现在淋浴间门口。
  虽然和他无数次亲密接触,但苏木还是不习惯这样赤裸裸地坦诚相见,连眼神都不敢往他的脸上瞄:
  “我,我洗完了……”
  苏木想离开这个太过暧昧且危险的地方,可傅时年就站在淋浴间的门口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他看着有些局促的苏木:
  “遮什么?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
  “你要洗澡吗?那我先出去。”苏木顾左右而言他,想要从他身边离开,却被他擒住了手臂:“如果我没记错,你已经出了小月子吧?”
  算算时间确实已经过了,但上次的记忆太过惨烈,苏木根本不想:
  “医生说……”
  “乔遇?怎么说?我打电话问问他……”
  “不,不用。”苏木有些紧张,却也知道自己的反驳是无用功,只要自己还是他的妻子,夫妻生活这件事就不可能躲得开,她沉默了几秒:“我先去吹头发。”
  这一次傅时年没有再阻拦。
  傅时年洗得很快,苏木的头发尚未吹干,他就从浴室里出来了,站在门口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苏木,这让本身就有些紧张的苏木更加地不知所措。
  对于床事,苏木一直有些抗拒,她对这方面并不敏感,用傅时年的话来说,她根本就是一个性冷淡,她大概知道自己会这样的原因,加上和傅时年之间没有感情基础,他也并不顾虑苏木的感受,久而久之,苏木便抗拒得很。
  可抗拒的同时,她也知道,自己逃不开。
  头发吹干了,苏木却不想关掉吹风机,已经坐靠在床上的傅时年开了口:
  “你打算拖到我睡着吗?”
  苏木关掉了吹风机,起身走过去,不过是刚刚走到床边,傅时年就一把拉过她的手直接将她拖到自己身下,苏木的呼吸都有几秒的停止,缓和过来后她发现自己对于上次的记忆似乎更清楚了,趁着傅时年正在解她睡衣的时间,她争取最后的机会:
  “可不可以……用另一种方式?”
  傅时年停下了动作,稍稍撑起身体看她,眼眸中有些不可思议:“你打算一直用这种方式过夫妻生活?”
  苏木小幅度地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她觉得自己不会永远这样,会好的,好了以后他们之间就能恢复如初了。
  ”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温顺得像只猫儿,和下午甩门而去的姿态完全不同,傅时年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害怕?”
  苏木没有回答,但等同默认。
  傅时年翻身下床,就在苏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见他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粉色的小药瓶,苏木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坐了起来,是想逃的姿态,被傅时年及时发现:
  “苏木,今天我尊重你,你要不愿意,我们现在就睡觉,但你要知道,男人可以委屈自己一次两次,但不会永远如此,不是你,就会是别人。”
  房间里有几秒的沉默,就在傅时年失去耐心准备把药放回去的时候,苏木开口了:
  “你刚才的那句话,我可以理解为,你和秦念婉并没有发生什么吗?”
  “我和秦念婉有没有发生什么,你都是傅太太,该和我发生什么的那个人是你,那也是你的义务,你最好认清这一点。”
  苏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傅时年已经看到她的态度,便没有再说什么,覆身而上。
  整个过程,苏木都是游离的状态,她拒绝用药,所以她很疼,但却坚持着,因为她想要一个属于自己和傅时年的孩子,担心那药对孩子有所影响。
  可是转而一想,傅时年未必想让自己为他生下孩子,毕竟上次他说得很清楚【你没资格生下我的孩子。】
  一切结束的时候,傅时年没有丝毫留恋地起身去了洗手间,苏木疲惫地趴在床褥上,连呼吸都是微弱的,海藻般的头发粘在汗湿的后背上,宛若一朵从水里打捞上来的水仙花。
  从老宅回来的当天晚上,傅时年回了碧水云天,那时苏木已经用过了晚餐,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不会回来,却不想在自己准备去浴室洗澡的时候他会推门而进。
  苏木愣了一下:
  “你回来了?”
  傅时年看着她,脸上没什么情绪:
  “你动了客房的东西?”
  苏木这才反应过来,她确实趁着傅时年不在家的这几天,将他一个月前搬到客房里的物品全部又搬回了主卧,她有想过傅时年会生气,但她不想在最终的结局还没有出现之前就和他越走越远。
  “我不想和你分开睡。”
  傅时年轻笑出声,一步一步地走近她:
  “这句话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是在跟我求欢吗?”
  “我没……”
  “苏木,我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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