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告别,总是平淡如水。
真正的心死,也是悄然无声。
司晚喜欢了司澈十几年,心死却只用了一瞬间。
离开司澈前,司晚很平静的提前祝福了他新婚快乐。
就像她不曾真正告白那样,连道别也没有对他说出口。
……
“爷爷,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好吗?我想和养父母好好道别。”
司晚语气沉静,话那头的爷爷却喜极而泣。
不断说着:“好好,要不是爷爷病了,不能坐飞机,我就能过来了,这样你也不用和他们分别。”
司晚是个孤儿,在五岁那年被傅家收养,前段时间意外寻回家人,但只有一个爷爷了。
爷爷身体不好,希望她能待在他身边三年。
司晚低声劝慰道:“没事爷爷。”
挂断电话,屏幕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界面,一封刺目的电子婚宴请帖出现在眼前。
除了爷爷的身体,这也是她想要离开的原因。
司晚有一个秘密,她喜欢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司澈。
但是,司澈一个月后就要结婚了。
爷爷家在南京,傅家住在北京。
天南地北,1011公里的距离,一年可能都见不到一次面,足够她放下了。
忽的,玄关处传来“嘀”地一声。
门被推开。
司晚循声望去,果然是司澈回来了。
男人面容清隽,穿着黑色衬衫却领口散乱,提着一大袋食物走了进来。
司晚看了他一眼,很快收回视线,如同往常那般招呼:“哥,今天这么早下班了?”
司澈个子将近一米九,高大的身形几乎罩住灯光一半。
他换了家居拖鞋,懒洋洋地回应:“嗯,今天穗穗会来,我来下厨。”
闻言,司晚陡然一僵。
穗穗,就是司澈的未婚妻米穗。
三个月前,司澈突然将米穗带回家中介绍给父母。
这个变故打得司晚措手不及。
司澈从小万众瞩目,他什么都好,唯独对待感情不认真,女朋友几乎是三月一个的换。
但每一个他都会带到她的面前。
每一次,司澈也都会残忍地说:“司晚,喊嫂子。”
一次、两次、三次……
她早已麻木,但偶尔也会异想天开,说不定自己也会有机会。
但这一次,不一样。
在一个月前很平常的一个晚上,司澈突然宣布,他向米穗求婚了。
而那一天,司晚刚好被寻亲机构找上。
她得知自己不是孤儿而是被拐走的,家人找了她十几年,亲生父母亡故,爷爷却依旧在寻找她。他孑然一身,只希望能和司晚好好相处三年。
司晚很是纠结,正要说这个消息,就被司澈的话打断了。
就这样,这个消息一直没能说出口。
见司晚一直不说话,司澈走到她面前,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小呆瓜,又在发呆。”
随后,便越过她进了厨房。
猛然间,司晚心尖的酸楚泛上舌尖。
她突然回想起以前。
她从小反应慢半拍,别人就会笑话她是个木头,每次都是司澈挺身保护她,但他又喜欢捉弄她,总会笑着喊她小呆瓜。
司澈比她大三岁,司晚上初中时,他刚好初中毕业,为了不让司晚受欺负,还专门喊了兄弟保护她。
她运动细胞不好,体育课上打排球总是不及格,司澈就会一直陪着她练球。
司澈会很多乐器,她不开心,他就会弹琴哄她……
这些美好的记忆,一点点汇聚成了她的暗恋史。
而今,司澈要结婚了。
她也该终止暗恋,衷心地祝福他新婚快乐。
——以妹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