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西风正紧。
“首尊大人,那采花大盗抓到了。”
门外忽然有侍卫来报,行色匆匆。
沈玉寒颇为意外,挑起眉头说道:“是谁抓到的?”
“是您侄儿在云霄楼抓到的,他才刚刚上任就立了这么大功劳,大人家里真是官运亨通啊!”
侍卫马屁拍个不停,沈玉寒却脸色一变,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他人在哪里?”
“已经快送到督察院了。”
他声影一沉,厉声道:“我问沈秋年人在哪里?”
侍卫愣了一下,不知他何故发怒。
“沈统领从云霄酒楼出来以后,突然骑着马往西边去了,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不过看脸色似乎不太好。”
西边?
那不正是方清月家宅的方向?
“备马!”
方宅,闺房。
方清月半梦半醒,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床边站着一道背着光的身影,看不起面容……
“大人,您怎么来了?”
“大人?”
沈秋年俯下身子,露出狞笑的脸,“看来你的那个奸夫,还是朝廷中人!”
看清眼前人,方清月吓出一身冷汗。
“侯爷……您在胡说什么,我哪有什么奸夫,这件事白天不是说明白了吗?”
“贱人!还敢骗我!”
沈秋年揪着她的头发,将她狠狠摔在地上,用脚踩着她的脸,语气阴沉。
“方才本侯已经在抓到了那个采花大盗,他说她根本没有碰过你,你还敢说你没有奸夫?”
方清月脸上淤青未散,此刻针扎似的疼痛。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前世一直都没抓到的采花大盗,居然这么快就落网了。
“我……我真的是被采花大盗害了,没有骗你……”
沈秋年的脸色渐渐凶狠,从一旁的梁柱上拔下来一根铁钉,他蹲下身子按住她的脸,森森然说道:“既然你不说实话,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将铁钉悬停在她额头上方,残忍道:“本侯在边关审问敌国密探,他们嘴巴也很硬,但等我把钉子钉进他们的颅骨,再往里面灌进水银,剥掉他们的脸皮,他们就什么都说了。”
方清月害怕到浑身都在战栗,她知道,他可不是说说而已。
这个男人就像是披着人皮的恶鬼,什么残忍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我……”
她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住了,前世她被沈秋年害死,这一世她拼命挣扎,可依旧难逃宿命,既然如此,又何必将那个男人牵连进来呢?
“我没有奸夫,侯爷想杀我何必找这么多理由,只管动手就是了。”
方清月不再挣扎,像是一具尸体一样躺在地上,眼神空洞。
“好!那本侯且看你嘴硬到几时!”
沈秋年将钉子抵在她额头,右手蕴足力气,一掌拍下来!
方清月闭上眼睛,认了命。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怒斥声传来,沈秋年被沈玉寒一脚踢翻在地。
“叔叔!”
沈秋年气的龇牙,“你怎么老护着她,难道那个奸夫就是你?”
此话一出,沈玉寒和方清月都是心里一惊。
“放肆!”
沈玉寒脸色愠怒,“本侯若是奸夫,还能将采花贼的线索告诉你!”
沈秋年抿了抿嘴,眼神怨愤恶毒看着地上的女人。
“那叔叔就别拦着我,这女人满口鬼话,把我们叔侄二人都偏了,那采花贼根本就没来过她家里,你在她家外面看到人肯定是奸夫。”
“混账!”
沈玉寒一脚踢在他肚子上,眉头直跳,“说了多少次了,京城不比边关,做事要小心谨慎,重证据实,你草芥人命,就不怕被人告到御前?”
沈秋年此刻正在气头上,大袖飞舞。
“她背着我偷人,我忍不了!今天非杀了他不可!”
沈玉寒眼眸寒意森森,
“你胆敢动她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