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蔚然也拍了张,随后把手机锁屏放好。
她提着糖做的花篮,一蹦一跳的,像只开心的小兔子,格外可爱。
越初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望着前方欢快的少女。
从认识到现在,这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以前的她,虽然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能让人看得出她的拘谨,在他面前更是显得小心翼翼。
或许,这才是她原本的模样。
许蔚然看他没跟上,回头朝他笑着招手:“越初哥,快点!”
男生长腿一迈,到了她身边。
陈屿调侃道:“哟~哥这速度,是不是偷偷装了推进器?”
苏阳剥开一支棒棒糖,接过话:“哈哈,那他可能早就去宇宙探险了,地球这小地方留不住他。”
越初:“想你太奶了?”
“啊?”
越初把手指掰得啪啪作响,“我这就送你们去见她。”
“……”陈屿躲闪避开他拳头,“喂,你来真的?”
苏阳撒腿就跑,“救命啊,呜呜~我还不想去见太奶!”
两人围着她转圈,把许蔚然头都绕晕了。
越初停下来:“有种出来单挑,躲女孩子身后算什么?”
“来呀,打我呀~”陈屿笑得贱兮兮的。
许蔚然看着追闹嬉笑的少年们,也不禁莞尔。
过去的十七年里,她习惯了察言观色,习惯了在人群中保持沉默,习惯用微笑掩饰内心的不安。
只有和他们在一起,可以不必隐藏自己,放肆地笑。
…
几人继续逛,每次她多看一眼什么,就立即有人抢着买单。
很快,许蔚然手里就一堆东西了。
“你们不要再买了。”她哭笑不得,“别浪费钱。”
陈屿不以为意:“能让妹妹开心,怎么算浪费?”
“就是。”苏阳咬着棒棒糖,含糊不清附和,“都是一些小玩意儿,再说也不贵呀~”
越初直接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接过来,挎在自己肩膀。
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有点酷酷的,“还想逛哪儿?”
“不早了,要不我们回家吧?”她也有点累了。
越初双手不得空,点点头,“行。你们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
两人回到家,许蔚然进屋准备关门。
越初先一步插了只脚进来。手搭在门框上,歪斜着露出个脑袋。
她疑惑:“越初哥,怎么了?”
他推开门慢腾腾走进来,神情慵懒地拉开白色校服上的领带,让它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
反手锁上门,越初朝她走过去,“今天谁叫你自作主张的?”
“?”许蔚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他逼近,她下意识后退,没想到撞到书桌边的椅子上。
越初快人一步地伸手搂住她的腰。
许蔚然就这么跌进他怀抱。
狭小的房间里,气氛莫名有些暧昧。
她连忙推开他,“你,你有什么事吗?”
越初手指扶在椅背,让它旋转一圈翻了个面儿。
他坐下,一条长腿搭在另一只上,身体微微后仰。
“下午体育课的时候,那球我明明可以踢回去,谁要你多事了?”
她脑子一短路,脱口而出:“当时大意了,没有闪。”
“你的脚,先给我看看。”
许蔚然的脚在他面前晃了晃:“昨天冷敷过,一点都不红也不肿了。”
越初瞄了一眼tຊ,抬抬下巴,“衣服纽扣解开。”
“你……要做什么?”
“咚。”越初见她警惕的眼神,不耐烦从裤兜里掏出一管药膏,放在桌面。
“给我看看背后。”
许蔚然手指抓着领口,“不用,没事。”
“解不解?不解我可要动手咯。”
“别……你等会儿。”许蔚然赶忙后退两步,抵在桌沿边,商量的语气,“哥,要不这样,你出去我自己来行不?”
“少他妈啰嗦!”越初站起来,“以为老子想看你啊!”
“不是,我就觉得不严重,自己擦点药就好……喂,好啦好啦,我脱还不行吗?”
许蔚然转身背对着他,磨磨蹭蹭解开两颗纽扣,把上衣从左肩褪了点下去。
越初沉默不语地盯着她后背淤青,眼底翻涌着看不清的神色。
随后他拿起药管,挤出一点在指尖。
“嘶~”她没忍住出声。
越初手上的动作停顿片刻,嘲弄道:“现在知道疼了?逞能的时候没见你躲开呢?你不会接化发吗?”
“……”她鼓着腮帮子,“你药太凉了嘛。”
“就是要你记住这个教训!”越初给她擦完药,盖上放好。
他刚转身,就听到门外林侨的声音。
“小然?你在家吗?”
许蔚然吓了一跳。
他们两人反锁在房间,自己这衣衫不整的模样,还真是有点儿说不清。
任何人看到,都要误会吧?
“你……要不找个地方躲起来?”她东张西望一圈,打开衣柜把他塞进去,“就这里了!”
“喂……”越初刚出声,就被她捂住了嘴。
“嘘——”
他嘴唇触碰到的,是女孩掌心的温度。
她细软手指覆盖上来,有种别样的情绪滋生。
许蔚然顾不上他此时的表情,直接关上衣柜门。
随后她整理一下,缓口气,“来了。”
林侨奇怪问道:“小然,我看越初不在,他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他……”
“又被老师留下来了?”林侨无奈叹气,“这小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不是,他刚才还在呢!会不会是出去了?”
“不管他了!阿姨买了些点心和水果,你去洗洗手出来吃。”
许蔚然悄悄看了眼衣柜,“哦,好的阿姨!”
她们出去,越初才黑着脸从里面出来。
他被关在黑暗狭小衣柜,周围萦绕的全是她身上气息。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越初才走到客厅。
见到他,林侨疑惑,“你刚才去哪儿了?”
越初吊儿郎当地坐下,散漫的腔调:“就在家里啊!你眼里不是只有她吗?还要我这个多余的人干嘛?”
他拉开凳子坐上去,伸手就要抓小沙糖桔。
林侨打开他,“小然妹妹还没吃呢,还不赶紧给她先拿一个!”
越初呵了声:“她自己没手?”
许蔚然连忙说道:“没关系阿姨,我自己来。”
林侨帮她剥开果皮,“小然,在新学校还习惯吗?”
“嗯,老师和同学都很好。”
林侨看着她斯斯文文地吃,又问道:“他没欺负你吧?”
“不会,越初哥对我很好,我们还是同桌呢!”
“那就好。”林侨转头看向他,“在学校照顾点蔚然妹妹,知道吗?”
越初一口一个吞下去,“你放一百个心。有我在,谁动她一下试试?”
林侨无奈。
她不喜欢儿子身上这股痞子气,但经历过之前的事,也不敢说太多。
“行了,吃完就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