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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启文跟见了鬼似的,差点跳起来。
  钟鹿:“……”
  这是什么大型社死现场?
  想打听当事人的八卦,却被对方当场抓包?
  惊慌失措之下,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完了完了!
  她完了!
  钟鹿将手机丢在一旁,在自家客厅暴走了好几圈。
  她哪里能想到厉竞东刚刚就在厉启文身旁?
  她不但打听他的八卦,她还说他一把年纪了!
  还有,如果昨晚那个男人真的是厉竞东,她还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她早晨逃走时在床头放了200块钱……
  如果对方真的是厉竞东这样的大佬,那这200块对厉竞东来说……就是羞辱了。
  许是觉得自己已经错得无药可救了,钟鹿最后反而淡定了,干脆关了电脑睡觉去了。
  隔天一大早钟鹿去了趟医院,她的经纪人季琳这几天阑尾炎手术住院,她去探望。
  许是流年不利吧,她刚从电梯出来,迎面就看到厉竞东从一间病房出来,在他身后,是气急败坏的咆哮声和杯碗摔碎的声音。
  那里面八成是他最近住院的父亲厉老爷子,看来父子关系确实如传闻那般极其差劲。
  想都没想,钟鹿掉头就走,打算装作没看到厉竞东。
  虽然还没确认那晚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他,但冲着他那些残暴骇人的名声,钟鹿也只想绕路走。
  “站住!”身后传来让她肝颤的一声,她只好顿住了脚步。
  男人迈着一双长腿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语气不悦:“跑什么?”
  钟鹿总觉得他这语气好像跟她很熟稔似的,但……他们很熟吗?
  唇角扯起礼节性的笑容,她恭恭敬敬跟他打招呼:“您好,厉先生。”
  谁知厉竞东也不接话,只眯眼冷冷地凝着她。
  钟鹿哪里能承受得住这般来自权利最顶端的人的凝视?
  这堪称死亡凝视了。
  于是她只好又问道:“厉先生,您喊住我,是有什么事吗?”
  厉竞东漠漠回了她一句:“这话难道不应该我问你?”
  钟鹿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昨晚不是想打听关于我的事?现在我人在你面前了,怎么不问了?”
  厉竞东抛给她这样一句。
  钟鹿瞬间社死,明艳照人的面容飞上一抹尴尬。
  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因为太无措,所以她只好别开了眼,最后视线定格在厉竞东的衬衣扣子上。
  许是来医院探病,他没系领带,衬衣扣子也松散地解开了上面两颗,跟昨晚在会所看到的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相比,此时的他多了几分慵懒。
  钟鹿好想给他扯下下面那粒扣子,扯下后就能看清他身上有没有纹身了。
  因为太过于执念,以至于钟鹿盯得有些忘我。
  “钟小姐。”头顶上方传来男人幽幽的声音,钟鹿连忙回神。
  就听厉竞东揶揄道:“这么馋男人的身子?”
  钟鹿:“……”
  他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什么叫她馋男人的身子?
  她那是太想知道他胸口到底有没有那个纹身了!
  钟鹿欲哭无泪。
  尴尬又羞窘,还有小小的气恼。
  想她钟鹿也是伶牙俐齿从不肯吃亏的人,怎么到了厉竞东面前,竟然被他给逼得毫无招架之力?
  当然,她的不满也只限于暗暗磨牙。
  这人那些骇人的名声,让她不敢造次,怕没命。
  “钟鹿。”
  “与其网上去看那些传闻,不如自己亲自来了解。”
  男人抬手按住电梯的开门键,神色晦暗不明地丢tຊ给她这样一句,便进电梯离开了。
  钟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厉竞东刚刚说,不如自己来了解?
  这个“来”字,就很诡异,怎么感觉他是在邀请她去了解他呢?
  可他那样心狠手辣的男人,谁敢去了解他啊?
  真了解了他,还能活着离开?
  钟鹿想想就觉得可怕,连忙摇摇头打消了自己乱七八糟的念头,找到季琳的病房探病去了。
  钟鹿跟厉竞东的第三次见面,是在两天后厉启文举办的一个party上。
  地点还是在东盛,厉竞东的地盘儿。
  厉启文喝了几杯酒之后将钟鹿单独叫了出来,真情告白:“鹿鹿,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自从遇见你之后,我看别的女人都没有了味道,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其实厉启文长得很好看,在一众富二代里算是英俊潇洒的。
  只是钟鹿实在是对纨绔没好感,但也不能直说,于是也学着厉启文的神情,掏心掏肺道:“厉少,我跟您说的也是真心话,我真的真的对谈情说爱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厉启文摆明了不信:“怎么可能有人对谈恋爱没兴趣?更何况——”
  后面那句话厉启文收敛了一下没说出来,那就是:更何况还是跟他这样又英俊又有钱的富二代谈恋爱?
  这么多年他身边从未缺过女人,他看上的女人最后都得到了,除了钟鹿,但越是这种得不到的,反而愈发心痒难耐。
  钟鹿双手合十诚恳道:“智者不入爱河,建设美丽中国。”
  厉启文:“……”
  她这是什么傻X言论?
  古色古香的屏风后,喝了酒出来透气的厉竞东刚好驻足,于是就听到了钟鹿的这番话。
  他有些想笑,小姑娘倒是花样儿挺多,智者不入爱河,建设美丽中国?
  视线落在那美艳的人儿身上,掐腰小背心愈发显得她那腰肢盈盈一握,肤若凝脂,让他不由得想起那一晚极软的腰肢……
  那厢厉启文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被包厢出来的人给拉走了,钟鹿总算松了口气。
  不过下一秒她就被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男人给吓得杏眸圆整,红唇微启。
  钟鹿回过神来之后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屏风,心想她刚刚跟厉启文的对话,厉竞东不会又听到了吧?
  人都站在她面前了,她也不好再装没看到,于是礼貌微笑着寒暄:“厉先生。”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衬衣,卷起的袖子下露出半截线条有力的小臂,将成熟男人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
  以及黑衬衣让他更有传闻里那种撒旦六亲不认的冷酷感觉了,钟鹿觉得空气都莫名冷了几度。
  厉竞东直言:“既然不喜欢启文,何必来参加他的聚会?”
  钟鹿有些欲言又止,她想怼回去的,她想说他这样身在高位的人,当然不懂她这种十八线小明星的苦衷,她虽然不喜欢厉启文,但也不能得罪彻底吧。
  但想着厉竞东的不好招惹,她只好婉转了语气:“人情世故而已。”
  “人情世故?”厉竞东挑了挑眉,似是若有所思。
  半晌后他忽然开口:“这么说,如果我邀请你来我的party,你也不敢拒绝了?”
  钟鹿:“……”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厉启文邀请她参加party,是因为厉启文看上她了,变着花样找借口喊她出来追她,厉竞东邀请她参加他的party做什么?他们又不熟。
  难道他也看上她了?
  想到这一点,钟鹿不由得后背一阵发凉,看向厉竞东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
  厉竞东看出了她的几分惧,故意没理会:“周六晚上我有个私人party,邀请你来参加。”
  他说完就迈着长腿进了隔壁包厢,剩下钟鹿站在原地心情凌乱。
  厉竞东这到底是认真的呢?还是故意作弄她?
  就因为她上回说他一把年纪了,他就这样吓唬她欺负她报复她?
  呵呵,果然跟传闻一样,睚眦必报,锱铢必较。
  深呼了一口气,平复了几分心情后钟鹿冷静分析,厉竞东的邀请绝对是一种作弄,毕竟他那种大人物的party肯定需要邀请函,而他不过是口头对她说了说,肯定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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