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时远远的就停下脚步,认真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才朝着许清一走近。
“灵兮,你怎么忽然来了?”
许清一看了看他被衣服包裹着的手臂:“李铭说,你受伤了?”
程锦时抬了抬手臂,摇摇头:“一点小伤,没什么大事儿。”
许清一点点头,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今天晚上你有空吗?”
“有,当然有!”
“那等你忙完了,一起去吃个饭吧。”
“好!”
晚上七点多,程锦时下了班后特意洗完澡换了衣服才去赴许清一的约。
饭馆里,热热闹闹的坐了不少人。
许清一提前了一点到,点了几个小菜。
程锦时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菜和饭。
看着面前这幅场景,程锦时有些恍惚。
他觉得,这一刻像极了曾经在滨江的时候。
那时候许清一等他吃饭的时候,总是会提前一点到食堂,打上几个菜坐在那里等他。
和现在的画面一样……
程锦时扯了扯衣摆,在许清一面前坐下:“等久了吧?”
许清一给他倒了杯热水:“没有,我也刚到没多久。”
他看着许清一,自打在西藏再见面以来,这还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
这幅画面,让程锦时有些眼热。
以前三年的时间,他和许清一几乎每天都一起吃饭。
可现在这么简单的事情,在他这里都成了奢望。
程锦时看着许清一盛好饭放在他面前,她还是和从前一样,体贴,细致。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可程锦时却知道,她和从前不一样了。
以前,许清一做这些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笑。
可现在,她对他只是纯粹的礼貌而已。
程锦时的心里有着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不说话,许清一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吃着饭。
在程锦时主动给许清一夹了一筷子菜后,许清一开口了:“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我们两个处不下去了,也不全是你的问题。”
“我说过了,我们只是不合适而已。”
程锦时放下碗和筷子,十分认真的看着许清一。
他摇摇头:“灵兮,不是的。”
“是我不好,是我不对。”
程锦时的手有些不安的攥着:“我已经知道我错在哪里了。”
“以前……以前我为了若清的家里人,为了陈家的事情,总是把你一个人丢下。”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做事情的时候只考虑自己,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灵兮,我是喜欢你的,真的。”
许清一看着他,轻轻笑了下。
这个笑没有任何的其他意味,就只是一个简单的笑。
她喝了口水,问程锦时:“你真的喜欢吗?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吗?”
程锦时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许清一刚准备开口,就听到他的声音响起:“我知道的。”
“你离开以后,我觉得哪哪都不对,我总是想起你。”
“有时候看到那间空着的屋子,好像恍惚间还看到你坐在屋里批作业。”
“刚开始的时候,我每天早上还会去敲你的门,下班回家,也会下意识往对面望。”
“我总觉得,生活里少了很重要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