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晚上的酒,几兄弟直接在酒吧睡了一夜。
孟穗宁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看何律言回消息没有。
十几个小时过去了,聊天框里还是空白一片。
他狠狠揉了几下眼睛,泄愤似地把手机砸到墙上,顿时惊醒了所有人。
光是看他的动作,大家的酒一下都醒了。
林未延最先反应过来,直接打电话让秘书定了六张最快去京北的机票。
“女生谈恋爱就喜欢玩这些欲擒故纵的把戏,别担心,穗宁,我们陪你一起去,把人哄回来。”
其他几个人也连忙凑过来嘻嘻哈哈地打岔,孟穗宁的心情这才好了些。
一出酒吧,一行人直奔机场。
路上,孟穗宁眺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出神,心里有些懊悔。
早知道要空欢喜一场,还不如昨天就答应何律言去京北。
想着想着,他心中越发寥落起来,只能强行安抚自己。
没去成也好,亲耳听到何歆语说出那些话,他也彻底死心了。
等她的这十几年里,他无数次坚持不下去想要放弃,却因为二十八岁这个约定,始终心存一念幻想。
尤其是在和何律言在一起之后,他都快要精神分裂了,不知该用什么面目来面对这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女朋友。
现在这个双选题,也是时候做出最终的选择了。
他脱下身上被酒渍浸得发黄的外套丢在一边,试探性地问起几个兄弟。
“今天要是哄不好律言,我想提结婚试试,你们觉得呢?”
听见结婚两个字,几兄弟都瞪大了眼睛。
“娶何律言啊?以她的家世,叔叔阿姨不会同意让她进门的吧?”
“她是不错,长得好脾气也好,但我觉得谈恋爱爱还行,真要结婚,还是不太配得上你的。”
虽然几个人都在泼冷水,但孟穗宁根本没听进去。
他靠坐在椅背上,脑海里不停回放着从前和何律言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过了二十五岁生日后,每过几个月,她明里暗里就会提起结婚的事情来试探他的口风。
他清楚她的想法,也知道她家里人在催,但为了那点私心,他还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现在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她又对他一往情深的,他也看开了,不想再错过她了。
虽然结婚这件事前路艰险重重,但他愿意去试一试。
想到这,孟穗宁终于下定了在京北求婚的决心。
他给助理发了条消息,要她把前一段时间那对在网络上引起热议的钻戒拍下来。
临上飞机前,助理说那对戒指被人以九个亿的天价拍走了。
一对婚戒罢了,拍到这么高?
孟穗宁有些诧异,问了问买家的名字,助理回了一个“周”字过来。
周?
京北周家?
想起这个圈子里如雷贯耳的姓氏,孟穗宁也有些咋舌。
但他和周家二少还有些交情,便打了电话过去询问。
“那对婚戒啊?是我拍的,我弟弟今天结婚,我送给他们新婚夫妻做贺礼来着,穗宁,你问得太迟了。”
周三少今天也结婚?
怎么喜事都赶到一天去了,孟穗宁眼里闪过一丝意外,还是斟酌着词句很客气礼貌地道了谢。
“是我喝多酒忘了拍了,二少客气了。既然三少结婚,还承您替我转达一句恭喜。也不知道是哪家女孩这么好命呐。”
听见他的奉承,电话里传来了周二少爽朗的笑声。
“哪里哪里,我弟弟娶的是何家的女儿,门当户对很是般配,天作之合,天作之合。”
江?
一听见这个字,孟穗宁就想起了何律言。
何律言也姓何,难道她去参加的,是周家和何家的婚礼?
京北何氏中,有她的表亲朋友吗?
孟穗宁心里冒出很多古怪的想法。
一下车被冬日的冷风一吹,又消失的干干净净的。
他摇了摇头,抬手按了按眉心,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诸脑后。
何律言一个普通县城里的女孩,又怎么会和何家扯上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