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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陪婉清待会儿,她喜欢看这些。再说现在太晚,她还小,一个人我不放心。”
  林冉拢了拢外套,觉得风吹得更冷了。
  男友因为别的女生忽略自己,却忘了自己的回家路也是漆黑一片。
  这个恋爱谈的很失败。
  “那我走啦,不用送。”她眯上眼睛,理了下被风吹乱的长发。
  头也不回地走进夜色中,消失在霓虹光点深处。
  顾逢安没有多想,却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好像莫名空了一块儿,怎样也填补不回来。
  林冉想再回家看一眼爸妈,和这个原生家庭纠缠二十年。
  在逃离前,她仍想着回去看一眼。她恨自己的不果断。
  ……
  “你找谁?”
  门开了,一张陌生的脸弹出来。
  “林北华不住这儿吗?”林冉愣了一下,后退一步看门牌号。
  “不住了不住了,他们早搬走了……听说好像搬到立风中学边上陪读儿子了……”
  新主人絮叨着,砰地一下把门关上。
  立风中学?一年两万的那家私立吗?
  她立刻打车过去,实在想不明白爸妈为什么要让弟弟读私立。
  “小辰啊今天放学怎么这么早,妈给你做了鸡翅大虾——”
  林母笑着开门,却愣住了。
  “你回来了?”
  林冉点点头径直走进屋里。
  “你弟成绩不好只能读职高,我们就花点钱让他上私立了。”
  “小冉,你都工作了,得学着帮衬家里啊。别人家女儿一个月能寄一万回来呢。”
  “你弟现在读书,以后找媳妇儿买房,哪都要钱啊!”
  林冉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突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Finition citron
  但眼眶很干涩,什么也没有。
  “妈。”她轻声开口,“女儿天生就是儿子的牺牲品吗?”
  林母挥着铲子顿住了。
  “帮衬家里有什么不好,我们把你养这么大——”
  “那您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恨着舅舅呢?”
  林冉直视着母亲夜色下的脸,突然觉得分外悲哀。
  “妈,我受够给家里输血的日子,受够赚五千给家里四千的日子了。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别再装睡欺骗自己,伤害我了。我没有当血包的义务。”
  “我会再转五千块钱,以后别再打扰我了。”
  她轻轻躲过妈妈抓上来的手,闪进楼道里。
  也不是没对原生家庭抱有过幻想。
  她知道妈妈是这社会的受害者,一个高中就为打工而辍学的主妇。妈妈恨着舅舅,就像她恨着弟弟一样。
  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
  同样受过苦的女人,还是继续选择缄默装睡,去做吃人的伥鬼呢?
  所以她要离开,她不要成为妈妈。
7
  秉持事以密成的原则,要去哈佛的消息,林冉没跟任何人说。
  回公司递辞职的时候,那高高在上的上司表情头一次出现裂缝。
  “林冉,你要辞职?!”
  “嗯,有什么问题吗?”林冉疑惑地问,她看不懂这从为她有好脸色的上司这时候激动什么。
  “你走了,那些最难的bug谁来解!”
  上司大声嚷嚷,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清清嗓子停下来。
  “你给我想清楚,主动离职什么赔偿都没有啊!”
  “我想清楚了,今天就走。”
  “你真的要走?”
  我真想清楚了,主管。”林冉皱起眉,语气有些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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