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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兰瓷飞快掩去眼中的慌乱,抬头理直气壮道:“我迷路了。”
  谢时渊看向将军府门口,那里早已经空无一人。
  他点点头,语气无奈:“好的,迷路的公主殿下,该回去用膳了。”
  两人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走到拐角时,沈兰瓷又往将军府看了一眼。
  她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感伤和依恋。
  回到别院时,南农已经回来。
  饭桌上,沈兰瓷指着谢时渊道:“小叔,你给他治伤时能不能把他咳嗽顺便治了,天天听着怪烦的。”
  谢时渊瞥她:“多谢公主关心!”
  南农神情一言难尽:“……亏你还听得出来是关心。”
  说完又瞪一眼沈兰瓷:“你还挺会指挥,我一药圣,你用的比你们家御医还顺手。”
  沈兰瓷谦虚:“我们俩分什么你家我家啊小叔!”
  南农蓦地有些怀恋从前那个傻乎乎的小南词。
  谢时渊听着两人拌嘴,忍不住道:“不碍事的,不劳烦前辈。”
  南农点了点沈兰瓷眉心,却还是转头看他:“王爷这咳嗽的毛病从几时开始的?”
  谢时渊顿了顿,默默道:“半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平时无甚影响,一到变天就会咳嗽几声。”
  看着沈兰瓷抱着碗悄悄坐远,他哭笑不得:“不会传染。”
  沈兰瓷埋头吃饭,心内却琢磨开了。
  看来她有必要搞清楚,谢时渊这半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这样判若两人。
  南农点点头:“等会儿我给你开个药方,吃上半月,药到病除。”
  谢时渊又礼貌道谢,心中还觉得不愧是九州大陆最神秘和平的南越国之人,药圣前辈人真好,没有一点世外高人的奇怪脾气。
  他哪里知道,南农还记得自己乖乖小侄女捅了别人一刀。
  心虚着呢!
  接下来几日,沈兰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谢时渊心中还暗自纳罕。
  此时的他还不明白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的道理。
  果然,就在阳光明媚的一个安静午后,还在喝药的谢时渊收到消息。
  “南词公主又逃跑了。”
  这个又字用得十分精妙。
  谢时渊叹了口气,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这两日施针到了关键时刻,南农都住在宫内,这位倒是会选时间。
  淡定自若地喝下最后一口药,谢时渊眸色淡淡:“去哪儿了?”
  暗卫脸色羞惭:“属下不知!”
  谢时渊也不恼,南词的厉害他也不是第一次领教。
  若她真是沈兰瓷,甩开几个暗卫更是不在话下。
  那天在近月楼,她说沈兰瓷蠢那几句话,不是辱骂,而是一种近似于自我厌弃的嘲讽。
  谢时渊想起南词的眼神,心脏像是被人戳了个洞,狂风呼啸,却无法填补。
  他收回思绪吩咐道:“将寒鸦放出去。”
  暗卫领命:“是。”
  早防着沈兰瓷的谢时渊第一日就在她住的房间熏了一种特殊的香料。
  只有一种专门豢养的叫寒鸦的生物能循着这味道找到想要找的人。
  这手段是沈兰瓷死后谢时渊才培养的,是以她并不知道。
  半个时辰后。
  沈兰瓷刚踏出镇国寺,便看见寺庙门口巨大银杏树下站着一个熟悉人影。
  一身黑衣,脸庞俊美到妖异的谢时渊转头望过来,看见沈兰瓷,他脸上寒冰消融。
  “我来接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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