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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景言抬起的眼眸比以前还要冷,苏西不知所云,蹙了蹙眉,补充道:
  “我很忙,有事尽快说。”
  苏西的视线毫不避讳的迎上他的目光,沉着冷静中带着一抹陌生。
  薄景言转动着笔尖,继而扔到办公桌上,缓缓起身朝她走来,声音非常公式化:
  “协议上的房产、地产、股份、现金,你若觉得少,现在开个价吧。”
  苏西不解,短信里不是说什么人命关天?这就是他说的人命关天的事?
  苏西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扫视了一下洛可可。
  薄景言得有多着急把她踹开。还把这个女人带来在这里,还当着面,跟她谈离婚的事情?
  苏西压着怒意,回了回神,面无表情的说:
  “关于这个问题,我在协议的下方已经说明的很清楚,并且按了手印。如果那样达不到法律效应,你可以现在让律师重新打印一份,我重新现签。”
  薄景言听她用着极为冷淡的语气跟自己说话,眉宇间不由得紧紧蹙起。
  眼前的苏西,是他没有见过的样子。
  以前的她,柔情似水,温婉可人。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就仿佛浑身长满了刺。
  薄景言不悦的移动脚步逼近她,硕大的身形几乎快把她笼罩起来。
  苏西被他身上自带的压迫感震慑的手心里出了汗。
  她不由得随着他的脚步后退着,很快,头顶传来他薄凉的嗓音:
  “苏西,你好像很会装。”
  苏西一怔,不明白他此话从何说起。
  她还未开口,薄景言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扫了一眼苏西之后,踱步出了办公室接电话。
  薄景言刚出去,苏西身侧突然传来洛可可傲慢不逊的声音:
  “苏小姐是吗?听说你一边签下净身出户的协议,一边又让自己的母亲上门闹,你在这里装作什么都不知,岂不是把言哥哥当成了傻瓜?”
  说着,人已经到了苏西跟前。
  洛可可双臂抱怀,一副挑衅的模样站着。
  那个姿态,就仿佛她洛可可才是薄景言的太太,而她苏西好像一个被人唾弃的讨债鬼。
  言哥哥?
  苏西知道,薄景言着急跟她离婚,指定就是为了眼前这个女人。
  如今,还没离呢,人就上门叫嚣了。
  “我和我老公之间的事情,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苏西脊背挺的笔直,言语虽轻,但气势和那种轻蔑度拿捏的极为到位。
  洛可可嘴角抽了抽,故作轻笑几声:
  “是吗?不是说今天办离婚手续?这还叫的那么亲热,你可真好意思。”
  苏西摩挲着指尖,放在唇边不远处吹了吹,她现在一点都不想承认薄景言是她老公。
  但面对这个急着上位的女人,她忍不了被这个女人指手画脚。
  “怎么?你急着上位?听说现在的小三,一个比一个嚣张,今日所见,果然不同凡响。”
  苏西眸光不移的直视着她,虽语气依旧轻淡,却充满着不容被碾压的力量。
  苏西话刚落,便看见双臂环在胸前的洛可可立刻放了下去。
  简直是三秒时间,从嚣张跋扈变得弱小可怜。
  接着便是娇滴滴的哭了起来。
  怎么?这洛可可不应该更犀利的回怼自己吗?
  刚才的气势哪去了?
  苏西正对她的举动感到疑惑,便听到洛可可委屈的说:
  “言哥哥,她......呜......”
  只见洛可可一边擦着泪,一边扭动着身体靠近从门外进来的薄景言。
  苏西:“......”
  下一秒,苏西听见薄景言难有的温和声音:
  “别哭。”
  随即,落入眼中的是薄景言踱步到茶几上抽出纸巾递给洛可可。
  而洛可可,趁薄景言转身之际,向她飞来一种胜利者的眼神。
  苏西的心脏划过一丝针扎似的疼痛。
  他从来没有这样哄过自己,甚至,她有时候情绪不佳,面色显露的不高兴,都会让他有种不耐烦的神态。
  而他对洛可可,在她眼中,已经体贴到了极致。
  这不就是活脱脱的一对狗男女。
  协议签了,离婚证还没办吧?
  再者,他们是不是以前早就背着她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苏西压着怒焰,站的笔直。
  她倒要看看,薄景言待会会用什么语言羞辱她,为他所谓的情人出气!
  没一会儿,洛可可的哭声弱了下来。
  薄景言这才重新走到苏西面前,声音如变脸一样,又回到之前的冷淡:
  “苏西,跟可可道歉。”
  苏西的心脏又收缩了几下,但面部依旧保持着平静,她冷冷拒绝:
  “道什么歉?我哪句话说的不对?”
  薄景言面色凝重,刀刻般的俊脸上仿佛还笼罩着一丝怒气。
  “苏西!你以前不是这样刻薄的人,怎么?是以前隐藏的太累了?终于现出真面目了?”
  苏西被气笑了,嘴角勾起的弧度,冷眼绝情,一鼓作气的说:
  “薄景言,你当着一个外人的面,数落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非君子。你在婚内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非君子。你联合别人一起欺负我,更是十足的小人!”
  苏西的话刚落,薄景言的大手在下一秒便控住她的下颚骨:
  “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跟我说话?”
  质问完,他又补充一句:“给可可道歉!”
  苏西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眸光中泛着红丝,鼻子也不由得一阵阵酸楚。
  他这是在掐自己吗?
  以暴力的方式逼迫她给他的小情人道歉?
  一年多的婚姻,就算他不给予她任何感情,但至少,她也曾是他的老婆不是吗?
  苏西的双手刚抓上他坚实的手臂,但是大脑却突然传来一阵眩晕。
  “又开始装?”
  在苏西昏倒的刹那间,她的耳畔飘来的都是他冰冷无比的嗓音。
  接着便是安驰的惊呼传入耳中:
  “薄总,太太可能是低血糖犯了!”
  苏西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突然感觉身子一轻,腾空而起。
  一股熟悉的清香味扑进鼻腔中。
  是他吗?是他把她抱了起来吗?
  苏西感觉眼眶一阵酸涩,便彻底没了意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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