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和刘大夫回去之后,仔细的把两个孩子打理干净,便让他们睡觉去了。鋐
大人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又让底下的人,把弄乱的驿馆也收拾了。
庆王还需要去处理那些山贼的事情,暂时没办法睡觉。
刘大夫还得看着这两个孩子,生怕他们受凉再发热。
总之,除了两个孩子睡得香,其他人暂时没办法休息。
青州知府听说了消息,大半夜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起来,一路骑马过来问了问情况。
孙知府也不算是无能之人,只是对于猖獗的山贼们,没什么办法,这才报了朝廷那边。
这些事情,有庆王应付,刘大夫不需要操心。鋐
他如今就怕两个孩子生病了!
不管是受了惊吓,还是受了凉,都太容易病了。
所以,他一再叮嘱着地椒和地榆:“一定要看好了,时不时的摸摸头。”
他们折腾完,天都快亮了。
等到一切终于安稳下来,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刘大夫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老胳膊老腿,正准备回去歇一会儿,就听到地榆急声说道:“师父,六公子起热了!”
一听这话,刘大夫急匆匆的过去,摸了一下丰玄瑞的额头,确实有些烫。鋐
他不放心,又摸了摸岁岁的,发现小姑娘额头上的温度是正常的,又松了口气。
刘大夫很快让青山把丰玄瑞抱回他的房间,放回到柔软的床上,然后又让地椒去熬药,让地榆在那里,时不时的帮着换帕子,进行物理降温。
岁岁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起来的时候,人还有些茫然。
地榆在照看她,见小姑娘醒了,忙笑着问:“岁岁醒啦?饿不饿?”
听他这样问,岁岁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确实很空。
但是,岁岁没急着说吃饭的事情,她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在小榻上看到哥哥,不放心的问:“地榆哥哥,哥哥呢?”鋐
地榆一边给岁岁穿衣服,一边小声回道:“六公子生病了,师父他们正在照顾。”
一听说丰玄瑞病了,岁岁着急了,鞋都没穿就准备下地跑了:“我去看看!”
地榆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一把将小孩子拉了回来:“哎哟,快把鞋穿上,你再病了,咱们可就真慌了!”
岁岁也知道,自己不能生病,不能拖后腿,不能给人添麻烦。
所以,急匆匆的穿了鞋,又小跑着去找哥哥。
她人小步子慢,倒腾了半天,这才到了丰玄瑞那屋。
丰玄瑞早上那会儿起了热,之后灌了药,降下来了,之后又反复。鋐
这一上午,一会儿热,一会儿退。
把刘大夫他们折腾的够呛。
青山这会儿还在帮着物理降温,因为温度又起来了。
丰玄瑞中间醒了一回,因为难受哼哼叽叽的,连东西也吃不下。
但是不吃东西,直接灌药的话,刘大夫又怕他难受。
最后哄着骗着的,总算是喝了几口粥。
早上灌过药,这会儿还不能再灌,怕他身体受不住,只能先物理降温。鋐
岁岁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烧得小脸通红的丰玄瑞。
小少年半睡半醒,难受的直哼叽。
看着这一幕,岁岁的眼圈直接红了。
她一路小跑着过去,来到丰玄瑞的床边,眼泪吧哒吧哒的往下掉。
她也不说话,就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哥哥。
刘大夫在一边忙出声安抚:“没事儿,就是有点发热,灌了药,吃了东西就好了,岁岁别担心。”
昨天晚上,两个孩子的情况差不多,岁岁之前还病着没怎么好利索。鋐
但是,最后病倒的却是丰玄瑞。
起初刘大夫觉得惊奇,之后再想想岁岁从前的遭遇,又隐约的明白了几分。
岁岁若是身体不好,若是命不够硬,怕是早死八百回了。
这么一想,也不知道是该佩服这孩子,还是心疼这孩子了。
听了刘大夫的话,岁岁转过头,小嘴巴抿得紧紧的,就怕自己哭出声来,再吓到哥哥。
抿了半天,忍住泪水,岁岁声音颤抖的问:“刘爷爷,哥哥是不是很难受呀?”
问完之后,又收回目光,垂着头,声音小小的:“我不想哥哥难受,要是我能代哥哥难受就好了。”鋐
丰玄瑞迷糊的刚醒,听了这话,第一反应就是拒绝:“那怎么行?我可是哥哥,疼也得是我疼!”
听到哥哥的声音,岁岁的眼睛瞬间闪亮,她想往前扑,又怕压到哥哥,所以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动作,惊喜出声:“哥哥!你醒啦?”
丰玄瑞烧的身上没力气,再加上腿还疼,这会儿委实没什么精神。
但是见不得妹妹难过,所以他强撑着力气抬起手,摸了摸岁岁的小光头:“放心吧,哥哥的身体壮得跟头牛似的,好得很!”
大概是早上灌的药,终于慢慢起效了。
丰玄瑞的热度正在慢慢退去,只不过身上依旧没什么力气,刘大夫仔细的看了看,又摸了摸脉之后,示意青山:“给六公子弄点粥喝,来点养胃的小米粥。”
白米粥微寒,还是小米粥性温更为滋养。鋐
青山应声就去忙了,地椒又将丰玄瑞头上的帕子换了。
丰玄瑞没什么力气,摸过了岁岁的头,又老实的躺了回去。
岁岁不放心,乖巧的坐在他床边的位置,葡萄般黑亮的眼睛,一错不错的落在丰玄瑞身上,生怕错开一秒,哥哥又难受了。
丰玄瑞感觉到了妹妹的目光,他没什么力气的躺在那里,心里想着:有妹妹真好啊!
他如果在府上生了病,臭弟弟只会跟猴子似的,在他面前放屁,哪里会来关心他?
丰玄瑞喝了粥之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岁岁不放心的守了很久,听刘大夫说热度退了下去,如今需要做的是,盯紧了,别再反复就没事儿。鋐
小孩子生病发烧,就怕反反复复,容易烧坏了身体的其他地方。
听刘大夫说没事了,岁岁其实也不怎么放心,还想守着。
但是,想着哥哥之前说的,放河灯是为了祈福,岁岁很想为哥哥糊一盏河灯。
想到这些,她仰起头,小心翼翼的问刘大夫:“刘爷爷,我想为哥哥糊一盏河灯,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