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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时妤蹙眉问道:“皇兄派你们随贤王来的?”
  想来皇兄定是不知晓林臣鹤是造成凉城百姓死伤的凶手,又许是皇兄早已发觉,派甲卫来监视林臣鹤,不管如何,她必定要将此事上报给皇兄。
  但是,她也要将这件事情搞清楚。
  迷雾太多,薛时妤内心依旧是不愿意相信,林臣鹤会是为了金钱和利益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薛时妤深吸一口气。
  开口询问道:“现在的县丞和赵全关押在什么地方?”
  “在地牢。”甲卫长道。
  薛时妤沉思了一会,便翻身下床。
  却不料被两个人拦住了去路。
  “殿下,贤王有令,您现在不能离开。”甲卫抱拳低头,不退让半分。
  薛时妤气急。
  “什么意思,你要替那个败类软禁我?你到底是贤王的甲卫,还是我皇兄的甲卫?”
  可甲卫却依旧不为动弹。
  “自然是陛下的甲卫,我等听令于陛下,接陛下令,将在外只听贤王调遣。”
  “行,那你把林臣鹤给我叫来,要么就直接杀了我。”
  薛时妤觉得,简直荒谬至极。
  小婉也挡在薛时妤身前,泪眼婆娑。
  “王爷不是这个意思。”
  小婉继续道:“他怎会舍得杀王妃?我们护送赈灾粮,半路接到陛下的亲笔道你在凉城,恐有危险,王爷害怕得不行,他只身一人离开队伍。”
  “日夜兼程,才险险救下王妃,王爷如此在乎您,又怎会杀了您呢?”
  “不让王妃离开,只是因为你这一身伤,大夫说了切不可再劳累了。”
  小婉摇了摇头,努力安抚薛时妤的情绪。
  看着一身伤的薛时妤,小婉满眼的心疼。
  “王爷身中王妃一枪,又如此日夜兼程,连日来的疲倦,伤口感染让王爷发了高热,他此时正在隔壁修整,还未醒来。”甲卫长接着道。
  薛时妤在二人的劝解下,才慢慢平静下来。
  听见林臣鹤如此待她,她的心怎会不动摇。
  可是再想想凉城的百姓。
  薛时妤沉默了。
  那是她的百姓。
  她要如何原谅,造成一城百姓死伤大半,城运散尽的罪魁祸首?
  似乎是看出薛时妤的沉默和纠结。
  甲卫长道:“殿下,凉城一事另有隐情,此事属下不可多言,但绝不是殿下想的那般。”
  薛时妤一愣,不由得看向甲卫长。
  隐情?
  “明日,殿下便会知晓,只需耐心等待。”
  说完,甲卫长便转身离开了。
  薛时妤坐在床边,仔细想着,那日和赵全对峙的细节。
  贤王府的管家,同县丞来往密切。
  手持贤王府的令牌,难怪县丞见她持令牌,竟如此谄媚。
  可是若贤王不是幕后,又为何……
  不对!
  若是林臣鹤真是幕后,又怎会如此明目张胆的使用贤王府令,这不是专门留着尾巴让别人抓吗?
  林臣鹤没有这么蠢。
  薛时妤沉思着,先前被赵全的话,自己所爱非人的痛心,还有凉城的惨状冲昏了头脑。
  根本没有多想一层。
  薛时妤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果然是没有经历过世间事,鲁莽的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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