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聆一惊，转头看去，正好对上了傅戚修冷厉厌恶的眼神。
她心一痛，小心翼翼地挪到他的面前，解释道：“戚修，不是这样的，当年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傅戚修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语气怒沉：“如果当年不是你把醉酒的司岚一个人扔在海边，她怎么会死？！”
苏蕴聆对上傅戚修冷厉的眼神，心一瞬跌入谷底。
她摇头，小心翼翼上前拉扯着傅戚修的衣袖，声音止不住地发抖。
“戚修，不是的，我怎么会害司岚……”
傅戚修眉头紧皱，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语气讥讽道。
“苏蕴聆，我把你送进女德学院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一点长进也没有？”
苏蕴聆听到‘女德学院’四个字，身子猛地一颤。
傅戚修指尖愈发用力，声音低沉的可怕。
“我说了，跪下，向我妹妹道歉！”
苏蕴聆瘫坐在地上，冷汗顺着背脊落下，脸色倏然苍白，眼中满是惊惧。
下一秒，她不顾形象地爬到遗像前，‘砰’的一声跪下，嘴里不断念叨：“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反驳你的，女德手册第三十二条，不能违抗丈夫……”
傅戚修的手猛地僵在半空中，他诧异地看着苏蕴聆，一时间回不过神。
他看着眼前跪趴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的女人，眸中怒火升起。
傅戚修猛地将苏蕴聆拽起，低喝道：“苏蕴聆，你又在耍什么花样？！你以为这样就能逃避你犯下的错吗？！”
苏蕴聆嘀咕的声音戛然而止，喉间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掐住，让她喘不上气来。
她看着傅戚修那双眸子，眼眶泛起酸涩。
苏蕴聆转过头，看着黑白照上的女人，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三年前，傅司岚因意外坠海离世。
尸检报告上写着，傅司岚体内摄入酒精过多，这也是导致她坠海死亡的直接原因。
而那天，傅司岚和苏蕴聆在一起。
自此，杀人犯的称号，一直跟随着她，直到现在。
法院判她无罪，但傅戚修有的是办法折磨她、囚禁她。
他亲自送她去了女德学院。
想到这，苏蕴聆的全身再次不受控的颤抖了起来，恐惧爬上了背脊。
那里仿佛地狱般，苏蕴聆硬生生在里面挨过了三年。
因为不服管教试图逃走，她被院长打断了腿，丢在了地下室内。
她不断求饶，想要他们放过自己，可得到的却是更加猛烈的责罚。
自那天起，她再也不敢生出一丝逃跑的念头。
她颤抖着身子，唇瓣发白，呢喃道：“对不起，我不该逃跑的，我一定把女德背熟……”
苏蕴聆瘫坐在地上，整个人瞳孔睁大，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滚落。
傅戚修见苏蕴聆这幅模样，眼眸中划过一抹异样情绪。
他伸手要去拽苏蕴聆起身，下一秒，苏蕴聆却条件反射般的双手抱住了头，缩在地上，颤声开口：“不要打我，我会听话的，别打我……”
傅戚修愣住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扯住女人的手腕将人拉起：“苏蕴聆，你以为你做出这个样子我就会放了你？做梦！”
他怒狠狠地看着苏蕴聆，指尖收拢，愈发用力。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妹妹也不会死！”
傅戚修大手扼住苏蕴聆的脖颈，嗓音压低，回荡在她的耳边——
“你说，为什么当初死的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