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荑轻轻阖上窗,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这具身体是个经脉不通的武功废柴,是货真价实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
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上辈子的霉运给带过来了,想安稳睡一晚上都不行!
窗外鸡鸣狗吠,将士踹门的声音犹在耳边,也让晏归荑心头愈发慌乱了。
她环顾了一下房屋,这土坯房,连个后门都没有,真是想逃都逃不掉,瓮中捉鳖?!
晏归荑咬着牙,开始呼唤自己的金手指:“系统系统!你家宿主快死了!救命!”
真不是她废物,实在是条件不允许。
她上辈子既不是特工,也不是杀手,就是个平平无奇打工人,这会儿要是跑出去只能和漠国将军探讨“发传单,送外卖”的真谛,但保证,下一秒脑袋就得飞出去!
这是古代,要命的!
系统装死,不吭声。
晏归荑急得不行,磨牙威胁道:“2333!你再不说话我就出去送死了啊!”
以为她没看过小说?
系统找个宿主都不容易,更何况她是灵魂穿越,想再找个符合条件的不容易吧?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威胁起了作用,系统终于发声了:“叮——三天新手保护期未过,宿主不会死,请宿主成熟稳重,心宽体胖!”
“放!屁!”晏归荑脸都要扭曲了。
她就算不死,束手就擒让逮捕了,三天时间一过,那不还是待宰的羔羊?况且一旦被捉回他们的漠国大本营,呵呵,那就真是插翅难逃了。
“摆烂!不干了!”
晏归荑叹了口气,把自己胖胖的身体藏进床底,是她最后的倔强。
气氛沉默了一瞬。
“叮——新手大礼包已到账,请宿主查收!”
晏归荑钻在床底,眼睛都要喷火:“2333,我如果不和你要,你是不是就不准备给了?”
她还准备指着系统鼻子骂几句,但这时候突然传来踹门声,漠国将士已经到了。
晏归荑赶紧打开系统界面,点开正中央跳出来的大包裹!
“叮——恭喜宿主获得一流武者战力卡*1,隐身卡*1,女神点*1。”
晏归tຊ荑看着躺在仓库里的两张卡牌,长舒了一口气,至于女神点,暂时没空考虑。
她把两张卡牌从仓库取出来,扑克牌大小的卡片还闪烁着星星点点的金光,想了想,还是求稳,选择了使用隐身卡。
隐身卡:使用该卡牌可隐身一个时辰。
这些漠国将士找不到她,应该就会离开前往下一个村落了。
一个时辰,足够了。
搜查过来的将士这时已经进了屋,收留晏归荑的老妪和她的夫郎搭着外衫,颤颤巍巍掀开了她这个房间的帘子,两人心头皆是惊惧不已,也隐约猜到了晏归荑的真实身份。
他们哪里能想到,一时好心收留的贵女居然会是燕国皇太女?
晏归荑屏息藏在床底,尽管知道隐身卡很逆天,她不会被发现,但生理上还是很紧张。
搜查的将士进屋后,就手持长刀对着木柜床铺劈劈砍砍,丝毫没有留手的打算。
晏归荑忍不住遍体生寒。
原来这群漠国人压根没想把她活着带回去!
老妪和夫郎缩在角落,两人噤若寒蝉,抬头都不敢,唯恐漠国将士的刀冲他们砍过来。
漠国将士一把掀开床铺,用长刀在床下扫过,还沾着血迹的锋利刀刃横劈过去,落了空,他又弯腰朝着床下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晏归荑头上渗出薄汗,心道命大。
她要是没有三天新手保护期,这会儿就算使用了隐身卡,也早被砍死了。
漠国将士冷哼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晏归荑紧绷的神经缓缓松懈,然而一颗心还没放回肚子里,就骤然提了起来,因为她想到一个很致命的bug,她今天换下来的华服没处理!
她心头祈祷那士兵是个近视眼,可惜,天不遂人愿。
漠国士兵在踏出屋子时,注意到了搁在被褥下的华服,他眼睛一亮,高声厉喝道:“将军!找到燕国皇太女的衣服了!”
听到这句话,晏归荑的心沉了下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
很快,众多漠国士兵就举着火把齐刷刷包围了屋子。
陈煜手持长枪走了进来,他接过士兵手里破烂的华服,虎目微眯,霍然转头看向蹲在地上抱着头的老妪夫妻,厉声道:“窝藏燕国皇太女,你们找死!”
老妪浑身抖如筛糠,忙哭诉道:“将军冤枉!老妇当真不识那女公子身份,否则是万万不敢窝藏的呀!请将军明察,饶了我们吧!”
陈煜冷笑一声,把手里的华服掷在老妪面前,声音放平道:“不识?好!那本将军就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来说,她藏到哪儿去了?”
“这……这……女女公子早早就进屋睡了,她……她去了哪里,老妇是真的不知道呀!将军明察呀!”老妪夫妻赶忙跪地磕头,声音满含恐惧。
他们都是普通人,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
不止是他们,藏在床底下的晏归荑心态也要崩了。
一时疏忽,这下子隐身卡算是白用了。
陈煜突然咧嘴一笑,语气森然:“好一个不知道,来呀,把他们给我拖出去,把村子里的人都抓过来,窝藏燕国皇太女,罪该万死,一个一个的杀!”
老妪夫妻吓得浑身一软,连求救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被士兵给拖了出去。
晏归荑心头剧烈翻滚,浑身发冷。
陈煜目光扫过房间,定格在床下。
他微微弯身,掀开床褥一看,什么都没有,不禁眉头一皱。
晏归荑却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他对了个眼,望着杀气凛然,虎目湛湛的将军陈煜,她惊得手指都有些颤抖。
陈煜转身,大步离开了。
晏归荑不再迟疑,从床下爬了出来,紧跟着他走出屋子。
村中空地已经被尽数包围,几十个村民们哆嗦着靠在一起,脸色煞白,但面对朝向他们的刀尖,一句话都不敢说,宛如一群待宰的羔羊。
有稚童惊恐大哭,也被泪流满面的父亲死死捂住嘴巴。
空气中唯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陈煜抬手摸了摸嘴边的髭须,冷笑道:“非是我心狠手辣,实是你们不知好歹,不愿忠心归顺我漠国,在这种时候还敢窝藏要犯,其罪当诛!”
“给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