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了一个茶摊上要了一杯茶歇脚。
没一会儿,闻星时挤挤挨挨的过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子。
“给你的,看看喜欢不?”
陶羽澜打开纸袋子,是一条火红火红的围巾。
“去年除夕你看中了这一款……”
闻星时似乎笃定,她会喜欢这个礼物。
陶羽澜拿着这条围巾轻笑了一下,却不是因为高兴。
“红围巾我去年就自己买下了,这一条你还是留着送给别人吧。”
“闻星时同志,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陶羽澜将围巾还给了闻星时。
闻星时很是不解,拉住陶羽澜的手不让她走。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陶羽澜挣脱了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的回答。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你与我只是一对表面和睦的夫妻。”
“而你心中真正爱的是柳淑英,爱了足足五十余年,至死不渝。”
闻星时听了陶羽澜的话,心中大惊。
这怎么可能?这也太荒谬了!
“可那只是梦,你怎么能因为一个梦就要和我分开呢?”
陶羽澜看着闻星时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心中感慨。
他可真的深藏不露。
如果不是亲眼看过那张被他珍藏了近半个世纪的照片,面对这样的闻星时,她也不会信。
但这一切都不是梦,是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以前是她沉浸在他编织的谎言里,所以很多细节没有在意。
但现在她跳出感情的束缚,重新审视他们这段婚姻,重新审视这个男人。
她只觉闻星时,不过是一个既要又要还要的,拎不清的男人。
想到这里,陶羽澜忽然失去了跟闻星时交流的欲望。
“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没时间和你在这闲聊。”
“你如果真的介意,我可以和柳淑英同志保持距离。”
闻星时目光灼灼,郑重承诺。
尽管陶羽澜已经对他断情绝爱,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这话时神情过于诚恳。
诚恳到让陶羽澜的心跳没由来的漏了半拍。
但她很快又清醒过来。
男人,为达目的什么情话说不出来?
“如果你的心中有一个深爱的人,你的理智可能会告诉你,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恋爱对象。”
“甚至你可以选择不与她在一起,不与她接触。”
“但你的自由意志杀不死你对她爱的感觉。”
陶羽澜说完这段话,闻星时的目光倏忽一沉。
但陶羽澜没给他继续纠缠的机会,站起身对他说。
“闻星时,我希望好聚好散,余生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闻星时的脑子里还在想着陶羽澜上一段车轱辘转的话。
听到她说“互不打扰”,心中又是一紧,再看她起身要走更是着急。
于是他不顾大庭广众,站起身大声喊出来。
“陶羽澜同志,我对你是真心的,请你重新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他这一嗓子,让喧闹的茶摊顿时安静下来。
陶羽澜觉得很“社死”,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取了自行车,陶羽澜登得飞快,但闻星时还是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没关系,等回了科研学院,他就不能再纠缠自己。
正这样想着,突然只听得“嘎嘣”一声异响,陶羽澜感到脚下出现异常的阻力。
糟糕,车拉链可能断了。
她低头,抬起脚借助惯性小滑了一段距离,准备停下来检修。
就在这时,一束强光打来,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吱嘎——”
陶羽澜只觉在一瞬间人就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眼前的景象是被按了静音的长镜头,一格一格缓缓播放。
闻星时疯了一般朝她跑来,而自己飞到半空,然后像个破布娃娃一般落在草垛里。
“知慧!!!”
闻星时的呼喊声嘶力竭,但陶羽澜已经昏倒在地,无知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