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淮坠楼身亡的事情,隔了将近一周时间才传出去。
因为在这期间,叶青语表现得太像一个正常人了。
他依旧按时到公司处理公务,依旧会参加数不清的酒会和宴席,只是旁人问起陆宴淮时,他总会有些无奈地笑着说:“我做错了事情,和我闹别扭了。”
众人会意,便总是拿他开玩笑,喝了两杯酒后,他抬手腕看表,礼貌而歉意地回答说:“我该回家了,你们知道的——生气的妻子更容忍不了一个迟到的丈夫。”
“早点把夫人哄回来,”他们善意地笑道,“好久没见到嫂子了。”
所以当消息爆出来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一周前?我没记错吧,昨天叶青语还跟我说回家陪老婆啊。”
“什么啊,我还看到他间隙低头给太太发消息呢,笑得好甜蜜,不会是装的吧?”
“你怎么知道他说的老婆到底是不是家里那个呢?”
“别这么恶意揣测吧,我看叶青语不像会找小三的人……”
万般议论纷纷,叶青语却好似毫不在意,他赶到家时天已经黑了,无奈地叹了口气。
回家晚了,陆宴淮又要和他闹脾气了。
但他嘴角的笑意是甜蜜的。
他刚按上指纹锁,身后便有人抱住了他的腰,脸颊贴在了他的背上,楚楚可怜地说:“铭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叶青语心中一慌,条件反射般将她猛地推开了,冷声道:“谁让你来的?”
“铭宴……”夏真真咬着嘴唇,眼眶里带着点泪水,“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来陪陪你,不好么?”
“滚,”叶青语怒道,“你想让我功亏一篑吗?夏真真,如果伊宁更生我的气了,我绝对饶不了你!滚!”
“铭宴!”
夏真真尖叫一声,被他推得摔在了台阶下,她眼里带着泪花,哽咽道:“谁也不想伊宁姐就这样离开的,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代替她陪你,好吗?”
回答她的,却是叶青语骤然冷下来的眼神。
她看见叶青语一寸寸俯身,似是要吻,可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冷淡令她背脊一阵发寒,随即一只手掐上了她的脖颈,硬生生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从前夏真真一直都知道叶青语的体力好,此时这却成了催命的符咒,她被掐得脸颊涨红发紫,呼吸不畅,痛苦地挣扎着。
“滚,”叶青语轻言细语地说,“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我就杀了你。”
她被重重甩在地上,痛得尖叫一声,叶青语却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进了屋子,留下夏真真满脸不可置信。
她得知陆宴淮离世,同伴都笑称她总算有了上位的机会,还有人发消息来问夏真真,那个叶青语天天天还亮着就赶回家陪的“老婆”到底是不是她。
夏真真当然没被叶青语陪着,因而她恐惧于对方又找了新人,便立刻上了门。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叶青语进门时却忘记了关,她看着那黑洞洞的客厅,心底生出一丝不满的怒气。
难道叶青语真的这么快就有了新人?
亏得他从前还表现得那么爱陆宴淮……
她不甘地爬起身,高跟鞋在台阶上踩出登登的声响,跟着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