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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是想说——我婆婆故意想害死我女儿?”女人不敢置信地提出这个猜想,又自己否定了,“不可能吧,这也太夸张了,再怎么说她们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彤彤可是她的亲孙女啊!”
白眠未置可否,只是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假如你今天没有来到这里,你女儿真的不幸去世,你会伤心一段时间,然后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到那时你很可能会再生一个孩子,这样一来,你婆婆要二胎的愿望就实现了,如果你生下的是个男孩,她的目的就彻底达到了。”
白眠这番话把女人说得哑口无言,女人顺着白眠的思路想下去,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这么说的话,这段时间婆婆所有的关心和照顾都是伪装出来的,她做这些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接近自己,然后找机会害死自己的女儿!
“人,总不能坏到这个地步吧……”
女人喃喃自语,心底还存有最后一丝挣扎,她努力回想着今天早晨出门前的细节,想找理由来反驳白眠。
“不对,你这样是说不通的,我女儿是过敏体质,所以在家的时候每顿饭都是我亲手做的,绝不让别人经手,今天早餐的鸡蛋面是我做的,辣条也是我买的,我婆婆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白眠眉头一转,眼光投向地上的呕吐物:
“从方才的催吐就能看出来,海鲜不是下在食物里的,前两次害人失败之后,你婆婆已经吸取了教训,她明白了吃下去的东西,通过洗胃就能吐出来,抢救成功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她换了一种方式。”
“要知道,让人过敏,不止有饮食这一条渠道。”
翁旭华正好写完了药方,走到旁边听了一会,他听到这句话,再想起刚才白眠给女孩擦脸的动作,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过敏原在脸上!”
“难怪我的催吐方子没起作用,原来过敏原不是通过肠胃吸收的,而是通过皮肤接触的,难怪啊难怪!”
说完话,翁旭华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脯,要不是自己收留了白眠,恐怕今天自己这间小诊所就要闹出人命了,真是多亏了这个小姑娘啊!
“皮肤……”女人重复着这两个字,瞳孔放大,似乎想起了什么。
今天早上女儿吃完早饭后,她给女儿穿好鞋,准备带女儿出门散步,按照惯例,婆婆也该在这个时候离开了,可是偏偏今天早上婆婆走之前殷勤地嘱咐她们:“给孩子涂宝宝霜了吗?出门前一定要记得涂宝宝霜哦!”
女人听了婆婆的话,想起来自己还真的忘了给孩子涂,于是匆匆走进卫生间,拿出那罐宝宝霜,在孩子脸上抹了几下。
“宝宝霜!”女人如梦初醒,大声喊道,“我那时候还以为她是在关心我女儿,现在想想,她肯定是早就在孩子的面霜里放了东西!”
白眠点点头,笑而不语。
女人一下子从病床边坐起来,握紧了拳头:“这是谋杀!太恶毒了,没见过这么恶毒的人,她利用了我的惯性思维,提到过敏,所有人都以为是吃的,这样我们就只会针对肠胃治疗,谁也没想到问题出在面霜上,就算事后查出来,也早就错过最佳抢救时间了!”
“就这么想让我女儿死吗?”女人咬着牙说,“她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女人在屋里走了几步,越想越气,决定去找婆婆当面算账。
“天杀的,差点害死我女儿,我绝对不会放过她,我现在就去她家里撕了她!”
“她不在她家,”白眠提醒道,“你现在回你家,倒说不定刚好能碰上她。”
“咦,她没有我家钥匙啊,再说了,我家现在又没人,她去我家干嘛?”女人疑惑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面霜——那瓶宝宝霜还在我家,她要去销毁证据!”
“天杀的,我绝不会让她得逞的,我现在就走,一定要在她进我家之前拦住她!”
说着,女人推开门跑出去,随手拦了辆出租车。
高瑾赶紧追出去喊:“喂,你的孩子还在这里啊——”
出租车已经开走了,风中传来女人的声音:“麻烦你们先帮我照顾,我很快就回来!”
女人走了,留下慈心堂的众人一脸懵逼,刚才的对话信息量太大,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只有白眠镇定自若地拿起翁旭华写下的药方,交给小杨姐,示意她照方抓药。
瘸哥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追着白眠问: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对那个女人的家事知道得那么清楚啊,你在她们家安监控了?”
“我说过了,是算命。”白眠头也不抬,陪小杨姐一起盯着药的火候。
“可别扯了,世界上哪有算命这种东西,不都是编出来骗钱的吗?”瘸哥不屑一顾,他从来不信算命,“况且人家算命都要什么生辰八字、铃铛铜板、请神上身,怎么到你这里,只要轻轻松松把手往人家手腕上一搭就行了,会有这么简单?”
“是真是假,自有事实说话。”白眠淡淡地说。
看白眠无意与他斗嘴,瘸哥有些扫兴,他这张嘴比村口的大爷大妈还碎,恨不得一天说够十个小时才尽兴,以前翁老板和老板娘不爱多说话,小杨又是个哑巴,可把他憋死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新来的,结果也是个闷葫芦。
瘸哥转头向翁旭华走去,他把翁旭华和高瑾拉到厨房,关起门来小声议论。
“老板,老板娘,不是我爱背后议论别人,我看你们对这个新来的小心点吧,她怎么能见第一面就把那个女人的底细说的清清楚楚呢?说不定是骗子,那女人也是她请来的演员!”
高瑾摇摇头:“就算女人是演员,难道孩子也是演员吗?有谁会拿孩子的生命来开玩笑呢?”
翁旭华也赞同道:“是啊,那孩子的脉我把过,她当时是真的命悬一线了,没人敢开这样的玩笑,况且就我们这个穷得叮当响的小诊所,又有什么好骗的呢?”
瘸哥有些不服气:“那算命呢,难道你们真的相信,把个脉就能算命?”
翁旭华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他年纪大,见识广,从医至今,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他想,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或许世上真的有不为人知的能人异士。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翁旭华这样回答,“这件事我晚上会和她细谈的,现在是上班时间,咱们还是先出去吧。”
三人推开门出去了,白眠也没问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他们谈话的这会功夫,消肿药已经熬好了,白眠让小杨姐扶起病床上的彤彤,慢慢把消肿药给她喂了下去。
药喂下去之后,彤彤额头上不断冒汗,她脸上的红肿消退了一些,身上的红疹也变淡了。
躺了片刻,彤彤的过敏反应已经消了大半,这孩子明显舒服了很多,她用小手给自己擦了擦汗,盖着衣服睡着了。
照顾好彤彤之后,白眠回到手机支架前,取下了放在上面的手机,刚才情况紧急,她没顾得上看直播间,现在一看,才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直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满了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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