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茂也低头望着韩燕。
她的眸子如同秋水般盛满柔情，好像要把人吸进去。
她的话也很动听。
如果换成以前的郑嘉茂，怕是希望听到这些话。
可现在听了，却没一点感觉。
郑嘉茂面无表情地说：“韩燕，你先起来。”
韩燕起身，红了眼眶。
郑嘉茂却不再和从前一样替她擦眼泪。
他实话实说：“说实话，如果是从前听到这些话，我也不会开心。”
韩燕疑惑的看向他。
郑嘉茂解释：“选择和有依结婚，虽然是为了忘掉你，但我自始至终都没想过和她离婚。”
“或许在不知不自觉中，有依在我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
这是郑嘉茂第一次坦荡的承认这些事情。
他觉得心情舒畅了。
韩燕也明白，自从被郑嘉茂看穿她的目的后，他们之间，就有什么改变了。
但韩燕还是不放弃，红着眼眶说：“嘉茂，我们和以前一样，做朋友不好吗？”
说完，她又可怜地补充一句：“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重点是和以前一样，追求她，被她随叫随到。
他是大院里最拿得出手的，可以让她有面子。
可也仅仅只是这样。
她不想失去的，是一个很好的备胎。
郑嘉茂面无表情。
韩燕想挽回，仅仅只是想证明她的魅力。
所以她才肯花那么多时间在郑嘉茂身上。
郑嘉茂舔了她多年，竟然会喜欢上别人，这是对她的侮辱。
而且那个人还是一个从小在她身边，没有存在感的书呆子梁有依。
可现在看郑嘉茂的态度，一切都是无用功。
韩燕脸色一变，面容冷漠：“看来你的心是不在我身上了，无论我做什么都没用了。”
她不在伪装成温柔的模样，擦了擦眼泪，将肩上的背包提上去，就要走。
刚走一步，又不忘回头提醒一句：“不过嘉茂，我提醒你，十几年来积攒的失望，你很难挽回。”
郑嘉茂一愣：“什么意思？”
韩燕不怀好意的笑看着他：“你不知道吗，梁有依那从小就喜欢跟在你身边，大概那个时候，她就喜欢你了吧，可怎么办呢，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跟在我身边。”
韩燕很早熟，对大院里所有男人还有女人的少年心思都清楚。
梁有依喜欢郑嘉茂这件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可她习惯了众星捧月，别人的感受，根本不在意。
毕竟看着梁有依苦恋的人，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对方青睐，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韩燕已经走远。
而郑嘉茂却狠狠怔在原地。
梁有依喜欢他很多年了？
那个时候，他在干什么呢？
他在替韩燕带零食。
带着韩燕爬遍了漫山遍野。
冬天和韩燕还有伙伴们打雪仗，堆雪人。
十八岁时，他能去部队打枪，还带着韩燕去了。
可他找遍回忆，也找不到一丁点关于梁有依的回忆。
郑嘉茂心里像是打翻了厨房的调味料，滋味陈杂。
他捂着心口。
十年如一日的忽略，难怪她失望，难怪她再也不想坚持下去。
可他又忍不住想，如果有依能再坚持久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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