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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振华和秦tຊ蓉越来越忙,忙着学车考驾照,忙着办理营业执照、装修小吃店,忙着四处看房买房。
  幸运的是,他们楼上那一户人家要移民出国,房子刚好要出售,房子大小和户型与季疏缈他们现在住的一样,价格却要到了每平方2.4万。秦蓉、季振华瞠目结舌,这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每平方就涨了一千块,越发对陆雍和的话深信不疑。也不敢嫌贵了,就这个价格全款买了下来。
  小区里还有一套两居室在出售,秦蓉和季振华同样买了下来,租给了两个来北京打拼的年轻人。
  夫妻俩又在陆雍和新开发出售的楼盘里以内部价买了六套,都是未来升值空间巨大的地段,这六套都是贷款买的,每个月的房贷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好在不久后就能陆续交房了,房租能够基本覆盖掉房贷。
  季疏缈忍不住在父母面前提起两个地段的老房子,其中一个就有唐志龙、林珊他们租住的小区,季疏缈只说喜欢那两个小区,让爸妈给她买。
  秦蓉哪里会听,她再宠闺女也不会拿几百万来买老破房子哄女儿开心。还是季振华多留了一个心眼,找机会请了陆雍和的助理吃饭,席间把季疏缈说的话当成笑话讲给这位薛助理听,薛明脸色变了变,压低声音道:“大哥,我跟你说句实话,这两个小区都在未来规划拆迁的范围……现在还没有放出消息,你们如果想买的话要尽快了。”
  这下,秦蓉和季振华彻底不淡定了,翻来覆去烙了一晚上烧饼也睡不着了。
  秦蓉坐起身:“老公,我这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你说缈缈……她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怎么就突然……”
  突然有了这么大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现在的季疏缈,会剥螃蟹会做果茶还会对她撒谎,晚上连被子都不踢了,听话懂事得没有一点小孩儿样。
  秦蓉:“我前两天给她买了一个芭比娃娃,玩具店的人跟我说那是现在最流行的娃娃,没有女孩子不喜欢。可缈缈就不喜欢,非要拉着我去退了。哪有女孩子不喜欢芭比娃娃的?”
  秦蓉越说越激动:“昨天我不是有时间吗?我去补习班接她,看到她出来直往旁边的牙科医院走。我叫住她,她跟我说新长出来的牙有点歪,所以想去看看牙医。我陪着她去了,你猜医院的人跟我怎么说?”
  “怎么说?”
  “说她不是第一次来了,之前还自己去做了防龋齿的窝沟封闭。”秦蓉越说越激动,“牙科医院的人都夸她独立懂事,自己去看牙不说,做治疗的时候还特别配合医生,别的孩子来看牙都要全家人哄着,做个治疗跟杀猪一样。我当时就觉得……觉得他们说的话是往我心窝子戳啊!”
  前不久还在怀里撒娇的闺女,怎么一转眼就不需要他们了?
  “孩子长大了吧。”季振华想不到其他原因了,“我都听别人说,孩子长大也就一瞬间的事,缈缈大概就是这样吧。她上学接触的同学多、老师多,可能……就是……”
  季振华也圆不下去了,说:“不管怎么说,缈缈是我们的女儿,这总归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不行,我去看看她。”
  秦蓉翻身下床,季振华连忙穿上拖鞋跟了上去。
  听到脚步声的季疏缈,连忙关掉正在播放视频的花为塞在枕头下面装睡。
  夫妻俩蹑手蹑脚地拧开房间门,看到季疏缈抱着玩偶睡得正香。季振华揽着妻子的肩,两人头挨着头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女儿的睡颜,焦躁的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孩子是长大了吧,但再长大也是孩子,是他们的孩子。
  季振华轻声说:“咱们也去睡吧, 明天还要去火车站接爸妈和姐姐一家。”
  听到父母离开的季疏缈长舒一口气,把花为从枕头下掏了出来,准备看完这一章《三角函数》再睡。
  秦蓉、季振华给季疏缈报了小班教学的补习班,老师会根据每个孩子的情况制定不同的学习计划,季疏缈没几天就学完了六年级的课程。当初中课本摆在她面前时,季疏缈这才发现记忆里难以学得艰难的知识并不困难。
  可能是现在拥有成人的理解力和儿童的记忆力的缘故,也可能是上一世中学时期家中变故不断,她很少有能静下心学习的时候。
  季疏缈晚上用花为自学,看各种名师讲解视频,白天又有补习班老师的教导,学习进度飞快。
  这半个月她也没闲着,去看了牙,给泽川寄了不少吃的穿的和学习用品,隔三差五地去看望林珊,她还瞒着父母回了一趟从前住的地方,买了酱肘子、酱大骨去看望从前出租屋隔壁大爷和大黄。
  从大爷那里,季疏缈得知赵梅被判了十八个月的监禁。
  季疏缈暂时松了一口气,起码他们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和这个女人扯上联系。
  母历2007年8月15日这一天,季疏缈等来盼了两辈子的一家团聚。
  秦蕴一家的火车9点18分到站,不到九点,季疏缈一家就守着出站口,伸长了脖子张望,时不时看一眼大屏幕上显示的火车到达时刻。
  秦蓉看了一眼手表:“都九点二十了,怎么还没出来?别是错过了吧?”
  “你别急啊,火车到站以后,他们得拿行李走出站台,花个十几二十分钟也是正常的。”季振华安慰妻子,“你看咱们缈缈,就很沉得住气。”
  沉得住个鬼哦!
  季疏缈的小心脏怦怦直跳,十根手指都因为激动兴奋而细颤着,麻麻赖赖的,失去了一部分知觉。
  又等了十分钟,出站口往外涌的人群里终于出现了熟悉的声音,季疏缈顿时眼眶一热,不管不顾地扑进秦蕴怀里,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喊道:“姨妈……”
  “嗳,乖宝贝,怎么还哭鼻子了?”
  季疏缈哭了两声,埋在她的怀里蹭了蹭:“我就是……很想你……”
  秦蕴顿时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心肝肉地好一顿稀罕。
  季振华:“……”
  秦蓉:“……”
  感情这一招是要对每个人都使一遍。
  两边小孩叫了长辈,又互相寒暄一番。
  季振华领着他们到出站口角落:“爸妈的车十点半才到站,我们等他们到了一起回家去。”
  秦蕴抱着季疏缈不撒手,坐在他们的行李上说话。
  秦蓉拿出事先准备的水和吃食给众人:“先垫垫,午饭还有得等呢。”
  秦蕴晕车没胃口,拒绝了她的好意,搂了搂怀里的季疏缈:“我有这个宝贝疙瘩就够了,是不是啊?”
  季疏缈不好意思地笑笑,看到秦蕴抱着自己饱经风霜的双手只有心疼。
  火车站人来人往的,一家人在一起只聊些无关紧要的家常,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得很快。
  临近十一点时,老两口走出了出站口,一家人终于团聚。
  阮香秀握着大女儿的双手,将她散落的一缕头发别在耳后,心疼得直落泪。
  一旁的季时谦惭愧地低下了头。
  季振华:“好了好了,咱们回头慢慢叙旧,先回家把行李放了,中午咱们去吃一家顶顶好吃的烤鸭。”
  季振华早就叫好了两辆面包车等在火车站外,一家人拿上行李上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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