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骤然寂静。
慕衍洲看着薄心柔,本该说是的唇却怎么也张不开。
薄心柔缓缓闭上眼,再不愿看他。
是她求父亲教他的,是她引狼入室。
“慕衍洲,离婚吧。”
慕衍洲心下一颤,眼里闪过慌乱:“你以为离婚是你想离婚就能离的?!我说过,不可能!”
说完,他带着满腔的怒意,狠狠摔上了门。
薄心柔无声的叹了口气,疲惫不堪。
她蹲下身将那些合同一一捡起,那些字再次映入眼中,她的心还是不由一痛。
这时,门被推开。
孟可欣走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薄心柔,脸上全是无尽的嫉恨。
慕衍洲刚刚的话她都听见了,却没料到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竟还是不肯离婚!
她缓缓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缓缓开口:“真可惜,张妈死的太快,我戏还没看够呢!”
薄心柔听见这话抬眼看向她:“你知不知道那是条人命!”
孟可欣却笑了:“我只是说笑而已,谁知道那老东西竟然当真了?薄心柔,不止你蠢,你身边的人更蠢!”
看着女人炫耀得意的神情,薄心柔只觉得心如火烧,站起身刚要说话。
却见孟可欣突然捂着肚子坐在了地上,突然坐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叫喊。
“我的肚子!我的孩子!救命!”
她声音很大,慕衍洲很快便进来了。
见着这一幕,他忙上前将孟可欣抱起。
而孟可欣则抓着他的手,眼中含泪:“你别怪阿柔,张妈刚死,她只是一薄激动,不是故意要伤害我们的孩子的!”
薄心柔看着眼前的闹剧,满目荒唐。
慕衍洲看着始终漠然的薄心柔,声色泛冷:“如果孩子有任何闪失,我不会放过薄氏!”
说完,他就抱着孟可欣快步离去,没再看她一眼。
薄心柔站在原地,只觉得可笑。
不会放过薄氏?
他什么时候又放过薄氏了?如果不是他,自己家怎么会到现在这步!
她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明明屋内暖意十足,可她却还是觉得心里阵阵森寒。
执子偕老,与子偕老。
句句誓言,到如今不过六年。
薄心柔沉默转身回了卧室,收拾好她仅有的东西,离开了别墅。
冷风萧瑟,薄心柔站在原地好久,才打车离去。
车子停在破败的居民楼前,她走进去敲响了那间屋子。
“谁啊?”
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薄心柔眼眶一热。
紧接着,门打开,薄心柔看着自己母亲,倏然跪在了地上。
眼泪大颗大颗涌出,她哽咽哭喊:“妈,我错了,张妈没了!”
闻言,许惠一怔,没问什么,跟着她一起去了殡仪馆。
殡仪馆内。
佣人因为还要工作,已经先离开了。
薄心柔看着躺在那儿无声无息的张妈,眼泪又往外涌。
直到看着张妈火化,将她安葬,薄心柔和许惠一句话都没有说。
等到一切结束,许惠看着双眼红肿的薄心柔说:“回去吧。”
薄心柔眼眶又是一热:“妈,我没有家了,以后你在哪儿,哪儿才是我的家!”
之后她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告诉了许惠。
闻言,许惠沉默了瞬才开口:“既然这样,我们去趟医院,将桉桉也接回来吧。”
“不行。”薄心柔不同意,继续说,“桉桉还需要治疗,我相信他会好的。”
许惠看着她叹了口气:“你既然决定了要和慕衍洲断开,就不能再用他的钱!妈没什么本事,但保护你和桉桉足够了!”
薄心柔再也说不出什么,跟着她一起去将薄桉接回了家里。
夜晚的居民楼,薄不薄传来邻居的喧嚷声。
饭桌上。
薄心柔夹了一筷子菜放进薄桉的碗里,替他擦着嘴角的油渍。
薄桉冲她一笑,然后看向许惠:“桉桉,很想,妈妈!不想,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