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路上,姜瑜发现,姜昭乐似乎有点不开心。毽
但现在还在出租车上,她也不好问太多。
一到酒店,姜瑜就开口了:“乐宝,谁惹你了?你告诉我,我去打他一顿!”
姜瑜说着,还挥舞了下自己的拳头。
下一秒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幽邃深暗不带温度的眸子。
这个男人怎么还在这里?
不待姜瑜多想,那男人身边的人径直朝着她们母子走来。
“你好,我们有事想找她们母子聊一下,能否行个方便?”毽
过来的男人没有跟姜瑜说,而是把名片递给了她身后的跟拍摄像大哥。
嗯?这是什么操作?
姜瑜心里诧异了几秒,就听到身后的摄像大哥忐忑的回道:“我要给导演打个电话。”
递名片的男人了然,比了个“请”的手势。
【什么意思?姜瑜惹什么事了吗?】
【怎么画面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期间,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巍然不动,一直在打量着姜瑜母子。毽
在姜瑜还没想到要怎么解决时,她拉着手的姜昭乐突然说话了。
“妈妈,我只要你。”
听到这句话,姜瑜都要感动哭了。
果然,她的小包子就是善解人意!
只是这也太敏感了吧?
按理说,小包子跟那个男人也才第二次见面,就能猜到对方是他的亲生父亲。
这智商......毽
姜瑜也给跪了。
她要是没有多了两世的经历,恐怕脑子都玩不转这个小包子。
很快,摄像大哥征得导演的同意,暂时把姜瑜母子借给了那两个男人。
既然早晚都要面对,姜瑜也不逃避,跟着他们进了一间办公室。
把老板安置好,那位递名片的男人就恭敬的退出了房间。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陌生的“一家三口”。
姜瑜摸不住对面这个男人的意图,但她知道,这个男人很危险。毽
简单的“帅”字都不足以形容对方的长相,俊美绝伦的五官如雕像般棱角分明,墨黑的双眸犹如冰封的寒潭,一眼就能让人沉溺其中,冻彻心扉。
高挺的鼻梁下,完美的唇形平而舒展,一看就是不经常笑的人。
虽然他不良于行,可就算这样,姜瑜也没把握一击必中。
既然打不过,那就只能和谈了。
无视对方那冷淡的视线,姜瑜拉着姜昭乐在男人对面坐下,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请我们母子来,有什么事?”
那语气,好像她真不认识对方似的。毽
事实是,她还真的不认识!
当初关于原主失身怀孕的那段记忆,姜瑜也只有模糊印象,就像年代许久失真的卡带,断断续续,浑浑噩噩。
“他是我的儿子?”
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对方口中发出,虽是问句,但意思却是肯定句。
要是他语气里没有那种冷漠泰然的疏离感,姜瑜可能还怀疑他是来认亲的。
但是现在......很明显,对方就是来确认一下。
这让姜瑜有种...怎么说呢,本来都做好了儿子被抢的准备,结果对方根本毫无此意,她重力出拳却打在了软软棉花上的无力感。毽
“他是我的儿子!”
想明白之后,姜瑜连个好脸都没了,没好气的回怼了句。
反正她又不缺养儿子的钱,只要对方不抢姜昭乐,她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养!
男人不理会姜瑜的态度,视线落在一直安静的姜昭乐身上。
“我叫陆时择,如果你愿意,我会把你带回去着重培养。”
刚才还以为对方不认亲的姜瑜,听到这话,顿时跟炸了毛的猫似的,从沙发弹跳起来。
“凭什么你说带走就走?我说了,他是我的儿子!”毽
面对着姜瑜的愤怒,男人不动声色,没有温度的双眸直直盯着姜昭乐。
年仅三岁的姜昭乐,在过完生日后,先是被生活了好几年的家人赶出家门,后又发现自己的妈妈换了人。
还没跟妈妈好好培养感情呢,半路又出来一个男人说是他爸爸,要带他离开。
换做一般的小孩,恐怕早就被吓得哭闹不止。
但他遗传了对面那个男人的高智商,早熟、机敏。
“我只有妈妈。”
他抬头对上陆时择的眼睛,不躲不闪。毽
紧绷的小脸完全是陆时择的缩小版,声音稚嫩软糯,语气却很坚定。
对于这个结果,陆时择不意外。
他皱着眉瞥了眼笑颜如花的姜瑜,看着姜昭乐又问了句:“不后悔?”
“不后悔。”
姜昭乐直接走到姜瑜身边,伸手握住姜瑜的手,表明自己的态度。
陆时择静静看了他一分钟后,扬声朝着门口喊了声。
“施智仁,进来!”毽
进来的施智仁,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当文件铺在姜瑜面前时,她还有片刻的诧异。
这是一份关于姜昭乐抚养费的协议。
看着协议上写的每月给姜昭乐五十万的抚养费,直至姜昭乐18岁成人截止。
姜瑜有过两秒的动摇。
但是,她还是很果断的拒绝了!
“这位陆时择先生,姜昭乐只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你虽然也可以像现在这样,拿钱来弥补你本就不存在的父爱。”毽
“但是,我也可以选择不接受,我儿子也不需要!”
姜瑜抓起那张协议,毫不犹豫就撕碎了。
一个月五十万而已,她只要想,分分钟就赚到了。
但要是拿了这个男人的钱,儿子就有可能随时被对方带走!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放完狠话,姜瑜拉着姜昭乐就离开了。
再待下去,她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对那个男人动手。毽
出了办公室后,姜瑜母子再次出现在直播画面里。
【怎么感觉,姜瑜进去一趟出来很生气呢?】
【不会是姜瑜真惹了什么事吧?】
【要真惹事,姜瑜还能继续录节目吗?瞎带什么节奏!】
回到房间后的姜瑜,松开姜昭乐,一个人进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又带点陌生的脸,姜瑜心里有点堵得慌。
她也分不清是因为刚才那个男人的话,还是因为他掏出的那张协议。毽
只是,一看到陆时择,姜瑜脑海里杂乱模糊的记忆,还是浮现了些蛛丝马迹。
她记得,原主是在18岁成人礼后,跟着那些所谓的白富美“闺蜜”,去了一家酒吧庆祝。
那晚,原主被灌了很多酒。
不胜酒力的她,跌跌撞撞的想去厕所,被包间里的某个眼冒色光的男人带走了。
当时原主自己都不清醒,自然也不知道包厢里留下的那些人是什么表情。
按姜瑜自己的想法,肯定是乐见其实,甚至是故意的。
但是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姜瑜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毽
用凉水洗了tຊ把脸的姜瑜,无意间跟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原主18岁那晚发生了什么,她记不起来,但是她自己......
镜中的美人似是想到了什么,陡然睁大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