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调查一起杀人碎尸案。
案发现场遇到一个可疑少年，不等我出示警官证，他就巴巴凑近递上手腕，笑得狡黠：“姐姐来抓我吗？”
从此他赖上了我，嘴上说着害怕，实则住在我家不断试探我的底线。
终于，在丢失第N条贴身衣物后，我怒不可遏：“齐凛！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挑眉，故作吃惊，“我难道是什么好人吗？”
我把他按在墙上对峙，他一副任我摆布的样子勾着我的发丝。
也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师父发来消息：
【证据确凿，凶手是齐凛】
薄雾弥漫的清晨，空气湿潮，接到报案后我跟着师父立即赶去了案发现场。
在市著名的景点月亮湾海边，十多个黑色塑料袋散落。
报案人是景点的工作人员，他哆嗦着说：“里面是尸块，我看到了脚趾……”
我们戴上手套打开袋子，忍着刺鼻恶心的味道，入目的的确是血肉模糊、白骨森森的碎尸。
我憋不住想要吐，入职以来从未接触过如此变态的案子。
师父让我远离，去周围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等待法医来。
警戒线围起，由于是工作日的黎明，路人也没几个。
我和报案人退到桥上，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安慰一下，“别紧张也不用害怕，相信警察。”
我掏出本子，“还记得什么时间发现的尸体吗？”
他努力回忆着，打开了手机看拨通记录，“是五点半左右，我们一般八点正式上班，但因为要处理海边垃圾，便安排了我来提前排查。”
“详细描述一下经过。”
“我来到后开始处理，从很远处就闻到了一股腐烂恶心的味道，那绝不是海里的腥味，走近看时我隐隐觉得不对劲，打开一半时就看到了……人的脚趾，好几个都被切割下来……”
他说着又跑到垃圾桶旁干呕。
耳旁突然一阵呼吸的炙热，我吓得连忙转头后退。
是一个长相出挑的少年。
秋天的清晨冷，他的鼻尖泛红，不等我掏出警官证，他巴巴凑近伸出两只手腕。
袖子上缩，露出了手腕上的青色血管。
“姐姐来抓我吗？”
离近了看才发现少年有梨涡。
我不跟他嬉皮笑脸，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出示了警官证。
“不好意思，这里已经被封锁，请勿在此处停留。”
他挑挑眉，“好吧。”但强烈的直觉又告诉我不能放他离开。
我又喊住了他，“先麻烦配合一下调查。”
“姓名。”
“齐凛。”我拿着小本子记录，他补充：“整齐的齐，凛冬的凛。”
“年龄。”
“19。”还真是小。
“来这里做什么，什么时间来的。”
“骑行路过。就在刚刚。”
他突然俯身贴近，茶色的眼睛极其认真地盯着我。
我合上本子，面无表情地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我没有回避视线，对付毛头小子，自己的窘迫和尴尬只会让对方觉得更有趣。
他忍不住笑，“警官姐姐好严肃哦，难道我有什么问题吗？”
我将本子和笔递给他，“写上联系方式可以走了。”
写完后，本子上多了一行潇洒的数字。
“行了，回去吧。”
他双手插兜没回话，我忍不住劝说：“还真想被抓走？年纪不大心思不少，好好学习才……”
瞥到他身后那辆价格不菲的火红色山地车，我突然哽住。
算了，跟家里有钱的小孩说什么，听不进这些教育的。
“姐姐？”
“小陆！”
师父在下面喊我，我朝齐凛礼貌回了微笑就连忙跑下去。
我未曾注意到身后的那道视线，紧紧跟随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