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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沈姑娘在吗?”周二娘看到院子里有木匠和堆放的一些木头,心想这沈姑娘真不是一般人,这才多少时日都有银子修缮房屋了。
  她最开始时不知道沈宁的身份,可那日沈宁被沉塘,她被隔壁邻居拉着去看热闹。
  去得晚了,只看到沈宁对张嬷嬷表示感谢,但也从旁人口中得知了热闹始末。
  周二娘也算是接触过不少人,沈宁一看就不是那种勾搭落魄户的,身上这种自带的强大气场,得什么样的男人才配得上?
  沈宁今日还在弄秋梨膏就没出门,在屋子里应了一声:“二娘吗?我在堂屋。”
  周二娘拎了些糕点和米面:“我给你顺道买了些米面,给你放灶台那了。”
  “好。”
  堂屋里沈宁正在翻看医书,霍翎背靠着墙壁,艰难地伸手去拿碗。
  沈宁回头正好看到,她看不下去了直接拿起碗,一口一口喂他。
  “拿书的手稳得很,拿碗怎么拿不稳?”
  霍翎没说话。
  沈宁道:“你该不会是就想等着我来喂你吧?”
  霍翎垂着眼睑:“想多了。”
  “沈姑娘,我把东西都放在灶台了,你还养鸡了啊,我刚也喂了,还有……”
  周二娘边说边走了进来,看到霍翎后戛然而止,怔怔地道:“你咋还金屋藏娇呢?”
  霍翎确实对得起“娇”这个字。
  周二娘虽然好奇,但也还是很懂礼数地先走出了屋子。
  沈宁也没多解释,等霍翎吃好又给他吃了药,这才起身:“我出去一下。”
  周二娘没细问,只闲聊几句后就要走。
  “二娘。”沈宁道,“如果时不时再来点促销,或是让老顾客在你的铺子里做个类似会员,生意或许还会更好。”
  她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什么是会员,周二娘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这些活动都只是一种辅助手段,前提是产品要保质保量。”
  周二娘点头:“沈姑娘放心,这点我和老潘都心里有数的。”
  周二娘是个有商业头脑而且胆子也大的人,在做生意方面可比周文泰那个二愣子厉害多了。
  而且周二娘是个说干就干的人,当天回去捣鼓到半夜,翌日一早开门的时候就把促销和会员给弄出来了。
  这种买东西方式前所未闻,连着两天生意都火爆得很。
  把对面的张尚月看得眼睛都直了,她一把折断了鸡毛掸子:“这馊主意肯定是沈家那贱人出的。”
  赵德山坐在椅子上,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你把这财神爷往外推的?你说你也做饭团,怎么现在又没生意了?”
  “还不是沈家那个小贱人,在书院里说我饭团的坏话,让我饭团卖不出去。”
  “还不是因为你饭团做得不好吃?”
  “饭团本来很好吃的,就是被沈小贱人一骂,给骂得不好吃了!”
  赵德山:“???”
  夫妇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吵起来,再到后面开始掐架。
  赵德山以前还会有几分畏惧张尚月,可现在,他把生意落魄全都归结于张尚月当初推走沈宁,那个气啊下手没个轻重,只把张尚月tຊ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
  她第二天盯着淤青的眼圈去巷子,发现摆摊后面的那个铺子打扫。
  张尚月拿着两个饭团走进去递给里面的两个婆子:“忙着呢?饿了吧?吃点东西。”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齐齐拿着扫帚把张尚月挥出去。
  昨日吕嬷嬷可是说了,见着这玩意就不要让她进来,免得沾染了晦气!
  张尚月饭团没卖掉,又顶着伤站了大半日,这才听说这铺子竟然是沈宁的!
  这个贱人,等着瞧!
  沈宁对于几日后要开铺子了倒是没有什么紧张感,倒是吕嬷嬷紧张的很。
  就连沈珩也忍不住劝吕嬷嬷别紧张,不会有事的。
  可等吕嬷嬷去了灶台,沈珩压低声音道:“阿姐,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个月来嬷嬷有些奇怪?”
  沈宁在用药杵倒药:“是不是觉得她一直把如果我不在了挂在嘴边?”
  沈珩连连点头:“以前嬷嬷说熬着这把老骨头也得陪着我们,可现在却总是说,少爷啊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如果我不在了什么的。”
  沈宁放下药杵,吕嬷嬷其实也就是四十来岁的年纪还没到身体不行的地步,而且在原记忆里,嬷嬷的身体还算是比较硬朗的。
  “昨日有人来找过她。”霍翎忽然开口。
  姐弟二人齐齐看过去。
  霍翎摇头:“并未看清楚是谁,听声音是个约莫半百年纪的男人。”
  沈珩意外:“阿姐,嬷嬷是要嫁人了吗?”
  沈宁摇头,吕嬷嬷不像是这样的人,起身道:“我去问问。”
  “啊?这怎么问?”
  “直接问啊。”沈宁道,“一家人有什么就问,藏着掖着拐弯抹角的,多累。”
  沈珩拿起药杵继续捣药:“你怎么想的?”
  “嗯?”
  沈珩回头:“真打算入赘?做我阿姐的童养夫?”
  霍翎没说话。
  “你要不想做或者心意不够坚决,我奉劝你伤好就离开,我阿姐不是你可以玩弄的。”
  “我并未想玩弄她。”
  “那最好。”沈珩故作狠的道,“不然我把你打得真扶不稳。”
  霍翎:“……”
  沈宁没来得及问吕嬷嬷,就看到门口不远处围了一群人,隐隐还有哭泣声。
  她快步走出去,发现有个男人躺在树枝临时搭的,树枝上都是血,躺着的人已经陷入昏迷状态了。
  “沈姑娘,我记得你这有止血的草药,能否先给他敷一下,先把血止住了?”有个帮忙抬着架子的村民说道。
  “阿珩,把我屋子里的金疮药先拿来。”沈宁喊了一声,又连忙上前查看,发现昏迷的男人胸口被一根尖锐的树枝给刺入了胸口。
  “他这个情况很紧急,必须马上处理。”沈宁道,“这里太热了,先抬到我院子里。”
  “他媳妇已经去请大夫了,要不等大夫来吧。”有村名道。
  大夫肯定是要从正街那边请过来,一来一回只怕时间来不及。
  “我们能等,他不一定能等。”沈宁说的是实话。
  “沈宁你个不要脸的,你敢诅咒我相公!我看你根本就是因为上次的事,要报仇!”冲过来的田大雁怒道。
  原来昏迷的人是田大雁的相公杨平。
  沈宁懒得理她,转身进了屋:“随便你怎么说。”
  “沈姑娘她是懂些药理的,她家以前不是还开着药铺医馆吗?要不就让她试试?”
  “不试!不然我相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田大雁尖叫。
  赶过来的苏里正不过一思量就道:“让沈姑娘试试,出什么事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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