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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月被他的话听的莫名其妙。
  一时也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在与男人的交往中,她向来是反应慢半拍,尤其是听到他的话。
  “沈先生,我去上班,先走了,那个,谢谢你的早餐。”苏月对着他喊了一声。
  “叫我什么?不准叫我沈先生。”
  “那叫你什么?先生?沈总?沈老板?还是金主爸爸?”
  “最后一个,再叫一声。”
  “你,你不是说关系保密?在外面也这样叫你?金主爸爸今天不是发烧,脑子烧糊涂了?”苏月挖苦他说道。
  之后就换上鞋,拿起包,关了门,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沈殇确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有一丝落寞,他想把她关在家里,这个想法又从脑海里跳了出来。
  这个女人拿了她的钱走的时候头也不回。
  很好,转身就把她的拖鞋给扔到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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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月到了公司,时间还早,公司还没有几个人来,苏月刚上班负责的又不是公司的主要业务,侯先林没有给她安排工作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要做点什么。
  她坐在工位上四处张望,随便翻了翻资料,等着侯先林给她派任务。
  上午十点,侯先林到了公司。苏月见侯先林来了,站起身叫了一声,“侯总。”
  侯先林听到苏月对他称呼,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跟她说,“你还是叫我侯老师吧,在公司每个人都叫我侯总,侯老师特别点。”
  “这毕竟是在公司,我听大家都叫您侯总,那我也入乡随俗,叫您侯总吧?”苏月说道。
  “不用,你不一样。”说着侯先林进了办公室。
  五分钟后,侯先林叫苏月进了他的办公室。
  “侯总,有什么安排吗?”
  “这个你看看。”说着从办公室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打开看看。”
  苏月接过盒子打开,“这是唐朝的兽纹羊角杯?”
  “月月,真是厉害,一眼就能看出,这个想请你帮我做一下修复,时间不着急,但是要注意品质。”
  “交给我,您放心,侯总。”苏月拿着盒子就去了侯先林公司的修复室,一整天她都在做修复的工作,等她下班的时候,同事几乎都走了。
  苏月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她把盒子放进保险柜,关了灯,下楼去坐公交。
  最后一班公交车还能赶得上,她在公交站台等了十八分钟车来了,苏月上了车“滴”刷卡找了一个单人座坐下。
  车窗外匆匆而过的风景,好像她的匆匆而过的人生,一转眼也这样过了20。
  下了公交走到上次她被人拦截的小巷子的时候,苏月先是回头看了看后面有没有人,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才飞快的向着出租房跑去。
  她现在也不知道上次是谁把帮了她又把她送到了医院去的。对她来说至今是个谜但是那个拦截她的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她租的房子是一个院子里的一间房,卫生间和厨房共用,不过苏月也不用公用厨房,她买了一个电煮锅,平时她不是馒头就是煮面条,也不怎么麻烦,一个人用个小电锅也够用了。
  在这里一起住的,都是一些工地上干活的,或者是大学生,还有就是一些在大学城附近做生意的摊贩。
  除了厕所不是太方便外,其他的她觉得还行。
  关上门,就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她已经很满足了,从小到大,不是跟羊一起住,就是住在宿舍里,沈殇确的家是她住过的第一个家,这里是她自己的家。
  苏月趁大家还没回来提前去厕所洗漱完,躺在了床上。
  这时候,手机“滴滴滴”的响了。
  她打开手机看到微信,一连串的信息轰炸,她就知道是谁。
  自从她奶奶换了手机装了微信以后,经常给她发信息轰炸,除了要钱就是骂她,她每次都不听都直接转换成文字,看看有没有关于她爷爷都信息。
  有时候她爷爷也会给她发几条信息,爷爷都那几条语音都被她点了收藏,想爷爷的时候就会偷偷拿出来听。这个手机原tຊ本是她暑假打工给她爷爷的,但是被奶奶从爷爷那里夺走了。
  苏月觉得她奶奶就是一个十足十的疯子,有时候她觉得她或许患有一些精神疾病。
  有一次给她要钱的时候,她实在没有钱,只给她了178元,那还是她全身上下所有的家当,没有得到满足后,她奶奶当着她的面拿刀伤了爷爷的脖子,也伤了自己。
  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把爷爷的衣领都浸湿了,苏月被她的行为吓疯了,奶奶虽然经常打骂她但是没有动过刀,那次之后,她很长时间不敢用刀,那一幕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然后村子里的人过来围观,还对她指指点点,说爷爷奶奶把她养大,现在她有出息了,不管他们的死活了,说她不孝。
  想到这些历历在目的画面,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奶奶带给她的阴影,她怕是要用一辈子去疗愈。真不知道父母为什么要生她。
  她扪心自问,从小到大没做过恶事,没害过人,甚至都没撒过谎,为什么小小年纪就要承担这样的痛苦。
  她闭了闭眼睛,打开微信,把语文转换成文字。
  大部分都是骂她的话,还有一部分没有文字没有识别出来,她也实在不想听到奶奶的声音,没有回复她任何信息。
  干脆关机了,落下个清净。
  突然“哐当”一声。
  门外传来一阵摔门的声音,窗上的玻璃被门震碎,“哗啦哗啦”落了一地。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到苏月的耳朵里来。
  好像是对面的男人喝醉了酒,又在打骂她老婆。
  随之而来的是各种东西摔碎的声音,震的她的小破门都在移动。
  苏月下的裹紧被子把自己抱在床上,眼睛处死死盯着门框,生怕男人闯进来。
  她租的这个小房间,在门口处,就和外面那个醉醺醺的男人是挨着,他们租的是大房间,好像是他和他老婆一起住,苏月见过一次那个女人。
  就像他们村子里那些老实巴交的女人一样,勤劳朴实,却经常挨打。
  这个男人经常喝醉酒,轻则对着女人骂骂咧咧重则对她拳打脚踢,每次她都害怕火烧到她这里来。苏月尽量不跟他们碰面,有几次那个男人喝醉回来敲错了门,吓的苏月瑟瑟发抖也不敢发出声音,最后都是那个女人把醉醺醺的男人从她门口带回家。
  她租的房子价格便宜,自然什么人都有,但是像侯先林和沈殇确那样的人是没有的。
  苏月听着男人对女人拳打脚踢的动作声,还有女人求饶的尖叫声,她就想到自己被奶奶打的那些日子。
  当初她也像这个女人一样跪地求饶,但是她奶奶仍然抓着她的头发向墙上狠狠的摔去。那时候苏月就想着能有一个救世主把她救走,哪怕是死神来救她,她也愿意。
  每一次她都求神,求天神,求死神,每一次都没有神来救她,所以她不相信世界上有神,如果有神,她很想到他们身边问问他们,有没有听到她的求救声,为什么不救救她?
  苏月对于那个挨打的女人感同身受,她同情她,正在她想要不要去管一管这闲事的时候,她的门“砰砰砰”的被敲响了。
  “是谁?”苏月大声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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