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颗棋子,对我道:“愣着做什么,查案。”
而我的父亲,除了起初招手唤我过来,自始至终没对我说一句话。
不过我与他向来如此。
我幼时也曾与他有过一段父慈子孝的时光,只是不知是从父母离心起,他看我的眼神逐渐冷漠了下来。
我与他的交流只有检查功课的时候。
我送去的点心吃食他随意赏了别人;我抱着他的大腿撒娇他冷淡吩咐人将我扯开;无论我怎么做,也再未收到父亲的关心。
那双曾经将我托在肩上的双手,如今只会冷漠地推开我。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只能慢慢接受—我的父亲并不爱我。
我回头望去,他手里捏着白棋,面上有些苦恼,对面的晏国公不知说了什么,他眉头舒展,露出一个笑来。
那是我很久没在父亲那里得到过的笑容。
他待人热情,朋友遍布各地,却独独对我和母亲万分冷漠。
我垂下眼眸,走进晏国公指向的屋子。
屋子里到处都是血迹。
不算多,但分布却广。
我浑身冰冷,僵在原地,站在门口回头去看那边树下下棋的两人。
晏国公回过头来,似乎是瞧见了我面上的惊恐,缓缓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又转过头去,继续与我父亲下棋了。
我不得不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这间屋子。
血迹四溅,床铺与桌案,乃至墙上尽是斑驳血迹,却有一幅画悬挂在墙上,干净如新画,不染半点污渍。
画上青衣姑娘手持纸伞,雨幕之下,倾斜的纸伞下,毛发半湿的猫儿正在扑花。
是江宛。
是定安公主—江宛。
我慌乱间倒退两步。
那道可怖的猜想再次浮上我的心头。
会不会—会不会是定安公主没死,她—回来了?
十年之后,她带着满腹的恨意,回来寻仇了?
2我曾经视我的父亲为榜样,立誓要成为他那样的人。
他曾握着我的手教我描红写字,将我抱在怀里与我母亲对弈,也曾亲手接过婢女手里的帕子为我擦脸,与我母亲一同哄我睡觉。
他曾经会在下值后专程往城北绕一圈,买回来母亲喜欢的糕点和我吃不腻的高记烤鸭;会在回府后过问的功课,告诉我不必将自己逼得太紧;也会在我惹祸后亲吻母亲的脸颊,告诉我不许再惹母亲生气;会同我和母亲一起拜访舅舅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