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侍卫呵斥道,架在脖颈的刀往皮肉的方向紧了紧,脖颈瞬间鲜血直流。
宴临辰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心脏像是被人拿刀在绞,疼痛难耐。
他止住笑,眼底满是冷意:“把他带回去。”
说完,他抱起赵月澜的尸体往山下走去。
身后,孔从钰紧闭双眼,他抬起脖子,咬着牙道:“宴临辰,你杀了我吧。”
宴临辰脚步一顿,回过头,幽幽道:“死?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他眼底沾染上一抹浓重的戾气,看着孔从钰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先前的那股寒意又爬了上来,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被惊的立了起来,孔从钰不自觉抖了抖。
“把他带走!”
侍卫领命道:“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密林彻底寂静。
……
宴王府,前厅内。
外面雷雨交加,乌云密布,明明不久前还是朗朗晴空,现在天却已经黑了一大半。
云苓神色焦急,她两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焦躁的来回踱步,眼神时不时望向门口。6
昨夜她为王妃拿完外衫出来,却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
她匆忙去报告王爷,却听见段夫人也被抓走的消息。
直到此刻,依旧没有王妃的消息。
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云苓垂下眸,思考半刻,她拿起地上的伞刚想跑出去。
突然,一道闪电劈开天际,黑沉的天空被照亮一瞬。
门口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怀里还抱了一个人。
云苓定晴一看,怀中之人正是赵月澜。
她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撑着伞,冲进雨幕中,想给两人撑伞。
“王爷,王妃她……”
话还没说完,她看见赵月澜满身刀伤,血肉模糊。
她又看向赵月澜苍白的不似活人的脸色。
像是有跟钢针重重的扎进了她的脑子里。
小姐……死了?
“轰隆——”
又是一道电闪雷鸣,她手心脱力,伞重重的掉在地上。
宴临辰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路过,轻叹一声:“下雨天,阿澜最讨厌下雨了……”
语调平稳到有一丝诡异。
云苓呆愣着看着他的背影,她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冒着雨往王府外跑去。
地上的伞被人踢开,沾染上泥点,过了一会儿,又被狂风吹走,不知飘往何处。
清风院内。
宴临辰换上干净的衣袍,又恢复成了往日里清俊儒雅的模样。
他伸手拉起闭眼躺在床上之人的手,刚一触摸冰冷的寒意便顺着手心传了过来,那股凉意还夹杂着一股阴寒之气。
可宴临辰毫不在意,他自顾自的将脸贴上她的手心,喟叹道:“你的手真凉啊。”
屋内侍奉的侍女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心里同时冒出一个想法,那就是——
王爷疯了!
宴临辰握着她的手,捂了好久摸起来还是冰冷的,他又放到嘴边哈暖气,可无论他怎么做,赵月澜的手永远是一片冰凉。
她死了……
绝望的情绪再次翻涌上来,心被狠狠揪住。
那种再也见不到她,再也听不到她说话,再也……再也不会有人只关心他吃的好不好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