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板子打完,所有人已是进气多,出气少,还是打板子的婆子接到上头的命令,不让把人打死了。
“回王妃,犯事的奴婢已经杖责完毕!”红绡过来回禀道。
顾明棠:“关进柴房,看着点别让人死了。”
过几天还在用她们去苏兰娇那里讨债呢。
王府其他下人吓坏了。
因为苏兰娇的骚操作,清风这批丫鬟和管事,是过去几年内,靖王府除了总管之外,最有权势的一批下人。
除了靖王亲自指定的管事,王府其他下人,都要看他们的眼色过日子。
现在这些管事和丫鬟只是因为不满份例被減,就被打得这么厉害,其他人瞬间安静如鸡,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顾明棠阴差阳错立了威,省了不少事儿,就琢磨起萧景霆腿脚的伤势来。
要是能让她亲自诊断一下萧景霆的腿伤,就最好了。
可惜萧景霆防她防得紧,别说给她上手诊断的机会,把情况告诉她都不可能。
得想个什么办法好呢?啧,有点难啊。
柴房里,采青、采薇饿得晕晕沉沉,听见外头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是不是来放我们出去了?”二人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希翼之色。
她们饿得快要撅过去,肚子一抽一抽的疼,只想早点从柴房出去填饱肚子。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两人大喜,正想开口,就见两个粗壮的婆子拖进来个半死不活的丫鬟,“砰”一声扔地上。
激起的灰尘呛得二人咳个不停,眼前一阵阵发黑。
两个婆子看都不看她们一眼,转身就走。
“诶……”二人急了,就想喊住婆子,谁知刚出声,又有两个婆子拖着人进来扔地上。
就这样接二连三,很快柴房里就挤满了。
“你们两个,往边上靠一点,别挡在中间碍事。”又有两个婆子拖着人过来,见无处可扔,便喝斥采青、采薇二人让开位置。
采青,采薇脸都白了,连滚带爬往边上缩。
她们已经看清楚了,这些人全都挨了板子,屁股都被打烂了,没一块好肉,扔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无意识发出痛哼声。
好吓人!两人光是看着,就觉得屁股痛。
最后,柴房里除了她们,还扔进来十个人,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婆子才将柴房重新落锁,把其他人拖到别处关押。
采青,采薇急得眼冒金星,高声求饶道:“求几位婆婆替我们向王妃传个话,就说我们知道错了,求王妃开恩,放我们出去。”
“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回应她们的,是清脆的落锁声。
血腥味一阵阵充斥鼻端,让人想要干呕,本就饿得狠了的肠胃什么也没有,却因为干呕不断痉挛,眼睛不受控制的流出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原以为这就是最能熬,然而不是。
不一会儿,又有人来到柴房这些挨了板子的下人看伤,然后,她们两个就被支使着,给这些人的伤口上药。
血肉模糊的臀肉冲击着两人的感官,再加上血腥味刺激,又是一阵干呕。
好不容易上完药,煎好的汤药送过来了,又让她们把药给人喂下去。
婆子凶狠道:“都给我仔细着,若是洒了一滴,造成谁的伤好不了,死了人,你们也别想活。”
给十个昏迷不醒的伤员喂汤药,还不许洒出来……采青、采薇觉得她们活不了了,端着药碗吓得瑟瑟发抖。
婆子狠狠狞住两人的大腿肉旋个圈,怒骂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
二人手一抖,汤药打翻在地。
婆子大怒,劈头盖脸往两人身上打去:“小贱蹄子,连个碗都端不住,还能干什么?只会张开腿勾引男人吗?”
采青、采薇二人在宫里学规矩的时候,被打过,被骂过,被罚过,甚至比这还难听,但是,从未被最低等的粗使婆子打过骂过。
采青怒极,还手骂道:“老虔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骂本姑娘?”
“本姑娘是宫里赐下服侍王爷的女官,就算犯了错,也有王爷、王妃处置,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老虔婆在本姑娘面前充大?”
她那点力气,在粗使婆子面前根本不够看,反而被打得更狠了。
“进了这柴房,就是王府犯了错的奴才!”婆子骂道:“什么女官?连个姑娘都没挣上,就想在我老婆子面前摆架子,我呸!”
姑娘,指通房丫鬟。
婆子薅住她头发,用力扇了几个耳刮子才停手,转身提来一大壶煎好的汤药,喝斥道:“再敢洒了,揭了你们的皮!”
两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不得不低头,心里不但恨毒了这个婆子,更是把顾明棠恨到极点。
若不是顾明棠这个王妃不安排她们侍寝,她们早早服侍了王爷,成了府里半个主子,今天又怎会受这婆子的侮辱,挨这婆子的打?
如此想着,心里更是坚定了目标,一定要得到王爷的宠爱,报今日之仇!
擦了药,喂了药,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清醒,等所有人都清醒了,外头就送了吃食进来。
采青、采薇早就饿是眼冒绿光,连忙伸手去拿,然后又被打了:“贱婢!王妃的命令也敢违抗?”
王妃说了要饿她们两天,没到两天时间,就没有敢给她们吃的。
在今天之前,或者有人不把王妃的话当回事,但是今天之后,特别是王妃一口气罚了这么多管事婆子和大丫鬟之后,没人敢不听话。
采青、采薇只好眼睁睁看着其他人吃,只觉肚子饿得更厉害了。
这一天两人都不知道怎么熬过去的,好在过了一晚,两天时间到了,二人被放出来,洗漱干净,带去见顾明棠。
顾明棠问她们:“说吧,为什么窥探王爷行踪?受何人指使?有何目的?”
“奴婢……”采青刚开口,就被顾明棠打断:“想清楚再说!这回要是再敢编谎话欺骗本王妃,就不是饿两天那么简单了。”
采青头垂得低低的,眼里满是愤恨,声音却无比恭顺:“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