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沫沫僵持了许久的离婚要求,最终就这样解决。
两本小册被盖上两个钢印,昭示婚姻破裂。
她自嘲地笑笑:“一拍两散,再也不见。”
林深不言语,转身去开车。
周净姝就在一旁等待,巧笑倩兮,侧身附在姜沫沫耳边道:“你解脱了。”
姜沫沫扯出一抹笑,不知是嘲讽还是悲哀。
为了离开这个千疮百孔的破碎婚姻,她付出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
林深已经将车开过来,降下车窗。
“这是半山景湾别墅的钥匙,还有银行卡。”他伸出手,就那样捏着姜沫沫的全部财产。
“我不要你的东西,这些是给小芝的。”姜沫沫接过。
“小芝怎么可能只拿这么点?”林深将鼻梁上的墨镜拨下一些,露出上挑的眼睛。
姜沫沫突然感觉有一阵不安涌上心头。
“我这个人并不好说话,也不稀罕钱。你不会忘记了吧?小沫?”
“林深你什么意思?”姜沫沫瞪着双眼看他。
林深却直接升上车窗,不顾姜沫沫在外的询问,一脚油门径直向前开去。
“林深,你为什么不和姜沫沫姐说实话呢?”
“说什么实话?”林深瞥她一眼。
“我知道你就是想拿小芝绊着她,你要是不想离婚的话,还来找我做什么。”周净姝娇怨着说。
“不是你向我提议,加上林流川和她的关系。我根本不可能现在答应离婚。”林深说,“既然她选择离婚,那就必须付出代价。”
林深不可能放手,他就是要一辈子绑着姜沫沫,让她只能和他纠缠。
另一边,姜沫沫疯狂往家中赶。
可是还是来晚了。
小芝房间内一片狼藉。
她捡起小芝的小兔娃娃,眼泪落下,啪嗒啪嗒浸湿了棉布。
这是姜沫沫为纪念小芝学会走路而做的小兔娃娃。
针脚生疏,小芝却很开心地感谢妈妈。
天天捧着抱着,爱不释手。
如今姜沫沫将小兔娃娃抱进怀里,她觉得眼泪像是如何都流不干一样。
她一步步走到床前,嘴里叫着“小芝”,掀开被子,一团温温热。
小芝是在不久前被带走的。
“林深!林深你开门!”
“林深!我知道你背后都在做什么勾当,你给我滚出来!”
姜沫沫以为林深会应声,可门还是没有开。
“林深,我有证据,你不把小芝还给我,我就把这些东西公之于众!”姜沫沫静默了许久,一脸愤恨决绝。
“我求求你,算我求求你,你把小芝还给我好不好?”
“我不能没有小芝,小芝是我女儿,我不能没有她……”姜沫沫跪在冰冷的门前,拍打着铜筋铁骨的门框。
“妈妈!”
听着小芝奋撕心裂肺的哭声,姜沫沫心都要碎了。
她奋力拍打着门,皮肉都蹭破,却都不及小芝的哭声让她疼。
“啪嗒”几声锁响,门开了。
姜沫沫立马撑地站起,却因刚才哭得眼前发黑,一个趔趄就要向前倒去。
就这样直直栽向林深的胸口。
“你说你有什么证据?”林深一脸沉肃,“不管你说你有什么证据,你最好是守口如瓶,你还能照常见到小芝。”
而林深背后的周净姝施施然走出,扶着姜沫沫的手臂,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姜沫沫姐,你还是多注意身体吧,有必要吗?”她双手搭在姜沫沫肩膀上,笑得温温柔柔。
“小芝跟着我们会很幸福的,你还是先回去吧。”
姜沫沫不答,只盯着林深。
她一双眼睛早已黯淡无光,却在此刻燃起了火焰般的愠怒。
林深向前一步,回应她的无声质问。
“这就是你说的代价吗?”
“可是你从没说过,离婚就要带走小芝!”
“我没时间了,林深,算我求求你,真的,我求求你……你把小芝还给我吧……”姜沫沫的声音渐渐凄厉起来,掩面哭泣。
门内已经没有小芝的声音了。
姜沫沫心如死灰,她在此刻痛恨周净姝、更恨林深。
但是她最恨她自己。
恨她太渺小太孱弱,恨她太心软太轻信。
“你要怎么样,才肯让我带走小芝。”姜沫沫止住哭声,凄然地发问:“我才是小芝的妈妈。”
“现在不是了。”林深说道,“就算是到死,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小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