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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第一次,任榆站在邵子默那边思考问题。
  准确地来说,是第一次切身地为邵子默做了点事情。
  任榆这辈子没受过什么挫折,做一行行一行,家里本身就有钱,所有人也都捧着他,造就了他对谁都是一副不怎么上心的态度。
  和邵子默的感情更是如此。
  起初和她在一起,不过是觉得她有意思,在一群淑女里突然出现了个野生生长的女人,是谁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看着看着就动了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于是任榆和她在一起了,可还是没改掉他的自视甚高,然后慢慢地又厌倦了她。
  野花看多了,也就那样。
  任榆出席的场合多的是野花,他不介意给点资源,和这些女人玩一玩。
  只是和邵子默在一起后,他再怎么玩,也没越过那条线。
  是过于傲慢,失去了邵子默,还真心觉得自己没了她,也能活得很好。
  分手的第一天,任榆就和那群公子哥喝道凌晨,三年以来第一次夜不归宿。
  他冲所有人说道:“从今以后,再也没人能管着我了!”
  然后回家之后,胃疼得在床上来回翻了几十次。
  分手的第一个月,任榆偶尔会在人群里看见邵子默的背影。
  他每次看见,都会忍不住跑过去看,是不是她突然又回来了。
  然后次次落空,次次去看。
  分手的第一年,任榆好像习惯了身边没有邵子默的日子。
  但他再没去过那些公子哥开设的派对,也不再去夜店,而是发疯似地,在朋友圈发出自己骑马、攀岩、环游世界的照片。
  直到有一次,他拿了当地一个私人的骑马奖项,第一次给邵子默私发过去了消息。
  “你看,我现在是不是过得还不错?”
  却看见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任榆当场就崩溃了,打电话,被拉黑,问所有人邵子默现在在哪,在干嘛,都只一句:“我也不清楚啊,邵子默都已经很久没和我联系了。”
  他又开始深夜发疯,叫助理查到邵子默的近况后,连夜赶到了她大学的宿舍楼底下。
  蹲在那,一边抽烟,一边盯着楼上看。
  第二天蒙蒙亮,站了一晚上的任榆终于在赶着去上课的人群里看见了邵子默。
  身边人都是两两成对,只有她戴着个耳带式耳机,两耳不闻窗外事,独自上下学。
  任榆跟踪了她一天,看她读书写字,看她食堂吃饭,看她图书馆看书。
  和个变态一样,盯着她,寸步不离。
  这天结束后,任榆即使再不愿意,也只能承认,邵子默没了他,仍旧过得非常好,至少,比他好。
  这个结论像个幽魂一样跟着他,将他的理智从脑子里抽出来,暴打几顿,又粗暴地塞了回去。
  任榆就这样混沌地跟了邵子默几天,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然后,彻底疯魔。
  他甚至没法工作,闲下来的时候,脑子里只剩下了邵子默。
  想她怎么能这么狠心,说爱他,撩到手之后又不负责。
  可他又深刻地明白,现在这个结果,纯粹是他自己自讨苦吃,怪不得别人。
  两种思绪在他的生活里不断地拉扯,他只能用药物来勉强入睡。
  分手的第二年,任榆患上了心理疾病。
  确诊的第二天,他听说,邵子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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