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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姓苏,名宴清,意为海晏河清,济善堂是我苏家的产业,我祖父便是大名鼎鼎的苏无病苏老先生,我祖父膝下有两个孙儿,我是行二的那个,所以被称作苏二公子。
  前些日子我路过花溪县巡查济善堂分号,据说白马镇这边的仙鹤村出了几味好药材,我便想着实地探查一下,也来碰碰运气,只因我祖父常言,那医术上的知识是死的,要想医术精进还得学以致用,亲身体会方可,于是我便带着小厮来了这边。
  只是未曾想,我这小厮竟遭人买通,推我下山崖想置我于死地,幸而我命不该绝,碰上了你们一家子大好人,不然的话,我此刻怕是已经命丧黄泉了,救命之恩如同再造,苏宴清无以为报,日后定当肝脑涂地,只要恩人说一声,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去下。”
  苏宴清现在就是行动不便,不然的话他非得爬起来给萧家人磕几个。
  他作为一名医者,现在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情况,肋骨断了,腿也折了,还受了内伤,要不是幸运碰上好人了,估计现在已经是一抹山间游魂了。
  “孩子,刀山火海的倒不至于,但大娘我也不瞒你,我们就是因为认出了你的身份,这才决定救你,倒不是希望救了你以后,盼着你给我们家多少好处,而是想结下一份善缘。
  而且,我儿媳妇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当时见你还有口气,要是就这么不管了也于心不忍,要知道,我们不过是普通布衣百姓,没什么能耐,这多管闲事也得要有那承受后果的准备,听你这么说,那背后之人想要害死你,这对咱们家会不会……”
  萧母很是敞亮,把话说明白,直接告诉你我们救你不是单纯的想救你,就是想要你这份人情而已。
  最后那句话她没有说完,只是面露难色,其余的就得你苏二公子自己去品了,意思就是我们怕被报复。
  苏宴清看着就聪明,他不可能听不懂,只见他垂着眉眼沉思了片刻方才看着萧母坚定的安抚道:
  “夫人,您放心,我不会让我的私事牵扯到你们家,我心中清楚是何人要害我,他不想我得到及时的救治,想要就此毁了我,但我仍然还有后手,只是还得麻烦夫人您帮我去白马镇寻一个人来。”
  有他这句话在,萧母还有姜岁,以及萧毅他们心里也就多少有点底气了。
  “什么人?你说说看,我让我三儿子去帮你找。”萧母说着,看向一边的萧毅,萧毅也忙不迭点头。
  “他是我的一位师叔,是我父亲的师兄,姓曾,白马镇人士,他早年因为一些私事不再行医,如今就住在白马镇清水巷里,去了以后就说临序有难,要请他出手相救即可。
  临序是我的小字,只有颇为亲近之人才知晓,他听了以后一定会跟着过来的,他最擅接骨之术,可以说其技艺比济善堂任何一个接骨大夫都要厉害,请他来为我接骨再合适不过。”
  这下可好了,一切问题迎刃而解,萧母和姜岁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既然如此,那咱们可就放心了,你这病可不能再拖了,不过你还得忍过今晚,我们家住的偏僻,去一趟镇上不容易,如今天又黑着,只能等明天一早再去帮你请人了。”
  如今已经是半夜三更,村子里都狗都不叫了,山上的那些个野狼也开始出来活动,大晚上的还真不敢冒这个险。
  苏宴清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可以理解,这都不是问题,区区一晚上还是忍得住的。
  正说着,苏宴清余光瞥见刚刚那与他对视的姑娘悄悄的退了出去。
  他一想起来刚刚的那一眼,便顿觉心中砰砰直跳,一时间竟然忘却了身上的疼痛。
  原来,萧兰兰退出去是去厨房了,她从锅里盛了一碗米汤出来,又拿了一个大白馒头。
  因为苏宴清是病号,萧母怕委屈了他,愣是把家里不多的那点大米都拿了出来,还做了白面馒头,本来平日里只有二合面馒头的,也就是白面混着苞米面做的那种。
  “苏公子一定饿了吧,快吃点东西。”
  萧兰兰端着东西进来,在后面轻轻问了一声。
  萧母也是才反应过来,连忙从女儿手上接过盘子笑道:
  “对对,苏公子一定是饿了吧,这几日没进什么水米,我们家粗茶淡饭的您别嫌弃,先凑合着填饱肚子吧。”
  苏宴清还真的有点饿了,不说还没发现。
  他昏迷这几日,也就喝了点米汤进去,但不多,而且他是个病号也只能吃点这些清淡的东西了。
  “不嫌弃,怎敢嫌弃?只是劳烦夫人您费心了。”
  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但还是从被子里抽出双手给她做了个揖礼。
  “别这么客气,叫我一声婶子就好,我哪是什么夫人啊,那都是大户人家的称呼,听了怪不自在的,萧毅啊,你来帮着苏公子进些水米吧,这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
  萧母也是怕苏宴清不自在,毕竟这么多人围着他,他又不方便,能自在吗?
  “行,你们都快去歇着吧,苏公子这里有我呢!”
  萧毅对这苏公子印象还不错,反正他觉得人家彬彬有礼的,说话听着让人舒坦,谁让他今天在县里受委屈了呢?
  大家陆续都离开了屋子,周氏也在,不过她就是在一边静静的观望,没什么存在感。
  对于家里人救人这事,她保持中立态度,不评价也不反对。
  主要还是觉得自己没什么话语权,她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呗,但如今知晓了苏宴清的身份,她倒是改变了想法,看来这人算是没白救。
  萧鹤川已经困得开始打哈欠了,他像个黏人的小奶狗一样,抱着姜岁的胳膊,这么大个子倚在她身上撒娇:
  “媳妇儿,我好困哦……”
  姜岁有点吃力,不过她却是笑着的,很自然摸了他的脸一把,还轻轻掐了掐。
  嗯……手感真不错。
  “困了就睡,但是睡之前得洗脚。”
  “好!”萧鹤川乖巧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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